煤城的香格里拉
初夏的煤城,太阳像青春萌动的少女,清纯中带着成熟,羞涩中伴有叛逆,那张躲在云彩后对一切充满好奇的清秀脸庞,不安分地向外窥探。一缕缕五彩斑斓的丁达尔光束穿过朝霞,洒落在碧波荡漾的庙湾河面上,给本有着煤城明珠美誉的陈家山煤矿又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就在我准备前往宁夏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的前几个小时,陕西能源化工作家协会主席王成祥打来电话,邀我前往铜川参加陕煤集团铜川矿业有限公司与省能化作协联合举办的“改革开放40周年文艺作品征文活动”启动仪式。我想都没想就痛快地答应了。其因有二,一是铜川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参加工作的第一站就在铜川矿务局陈家山煤矿,那里的人与事让我终生难忘,可以说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文学创作的基石;二是因我也是陕西能源化工作家协会副主席,协会搞活动,我没有理由不参加,更何况是与我的老东家一起联手。可谁知他接下来的话让我陷入了尴尬与纠结之中,他说其他同志已经到齐,接我的车已经开出。去宁夏参会可是一个多月前就答应了组织方的,此时的突然变卦对他们来说明显是拆台的嫌疑远大于真正的理由嘛。尽管我清楚失信于人的后果,可对煤城的特殊情感及那里诸多的传奇故事让一个老煤矿人怎能抵挡住其魅力与诱惑,我决然地退了机票。
对于陈家山煤矿,我这个在此做过瓦斯检查员的老煤矿人来说,一点也不陌生。不过近年政府加大了对山川河道的改造及自然环境的保护,那里给我更多的是敬畏与距离。我的好朋友钟平写的长篇小说《朱鹮回来了》就是以陈家山矿区所在地的柳林、庙湾川道生态环境改善为主题,此小说还被我的好朋友王冰峰改编成电影《塬上》,搬上银幕并荣获华表奖。
记得我在此工作时,人们将陈家山呼之为“煤城小香港”“香格里拉”,离开陈家山很多年了,回去看看也是我很久的愿望,正好借此次活动“假公济私”圆了心愿。说实话,重回的愿望一直都有,并非因朋友的小说与电影的吸引。要说吸引,更多的是当年与我一起共事的很多工友,他们现在仍坚守在那里。刚离开铜川那几年虽说朋友们来省城偶尔也有相聚,但大伙谈论的基本是张三去了北京、李四去了广东,谁的孩子出了国,某某又离婚之类的话题,很少有人说到陈家山的变化,每当问及陈家山,就立马把话题聊死。再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与距离的拉长,朋友之间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加上各自工作繁忙,当年的那批工友基本已经失联了。唯独“陈家山煤矿”这个神奇的名字在我的脑海越来越清晰,这不是因为该矿两次震惊世界的矿难让其字样见诸于报端与荧屏的缘故,而是那份情感与牵挂。每次出差乘飞机北上,我都特意选择了靠窗子的座位,想从空中鸟瞰一下煤城的真容,看一下我心目中的“香格里拉”———陈家山。其实我知道那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可还是忍不住一遍遍一回回地这么做。
在铜川煤业公司参加完活动我一人借故奔向了陈家山。这里的天格外蓝、水透澈地清、云是雪白的、草是碧绿的,马路上每个行人的脸上都难掩他们舒心的幸福表情,就连川道两边林间鸟儿的鸣叫,也洋溢出无比的悠哉与甜蜜。远处叠伏的山峦,各色植物争奇斗艳,弯曲的公路像仙女的裙带一样飘飞在山间,整个构图就是一幅五彩斑斓的绝妙油画。漫步在煤城的“香格里拉”,如果不是这干爽的气候及雄威的选煤楼清楚地告诉我回到了曾经的故地,我定会以为自己是在苏州的拙政园或是杭州的西子湖畔。
如今的陈家山煤矿与当年我工作时的那个陈家山完全不同:站在河岸就可看见灯光通明的平洞巷道,比高速路的隧道还宽畅平坦;过去的生产调度室只有几部电话机,如今已经屏幕满墙,可与航天测控中心媲美;工作面的综采机,在地心掀起的比钱塘江浪潮还要凶猛的乌色巨浪直涌选煤楼,流向世界;特别是怀抱电脑,手持遥控器的采煤工人,一个个像舞者,又像指挥家,巨龙一样的综采机械在他们的操控下,如此地得心应手。要不是矿井洞口上方“陈家山平洞”五个鲜红的大字,我真以为自己来到的是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美国航天研究中心”。
重回故地的梦圆后,当我正为不知如何描述这个全新的现代化能源基地而苦恼时,一轮骄阳从东方冉冉升起,顷刻,朝霞满天,大地变成了金色的世界,站在柔和舒心的光芒之中,看着矿井洞口巨龙一样穿梭的机车,闻着山间丛林的芳香,听着河道潺潺的流水,我忽然明白了,陈家山就像这初升的太阳!它在带给人类温暖与美景的同时,点亮了整个世界。难怪有那么多工友不愿离开,还动员我退休后重回此地居住。(第五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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