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相望 文/高改荣
“袅袅婷婷的银树呀，你是圣洁的芳魂。雄伟挺拔的金树呀，你是真情的化身。世界上什么最真挚，不能不说是爱情。”
——选摘自秦陇华诗歌《金哥银妹》
金哥银妹是两棵隔径而望的金银皂荚树，站在被这对情侣树前，被这首小诗，以及这两棵树的传说打动。
这里是铜川市王益区军台岭，金哥银妹树就在军台岭村。
军台岭是个古老的村子，据说北魏时期是一个驿站。后来随着陈炉瓷器兴盛一时，从陈炉购得瓷器的驼队经军台岭驿道后川道，驿站也红火了起来。有了驿站，有了过往客商，便有了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远方的年轻客商金哥病倒在驿道旁一家客店里，上吐下泻，客店主人家美丽的女儿银妹心地善良，用心照顾这位年轻的客商。金哥日渐病愈后爱上纯真善良的银妹。在离开客店的前夕，金哥深情地告诉银妹，自己会备好彩礼迎娶银妹。
金哥走后，银妹日日在驿道边张望，等待有一天金哥赶着驼队，驮着彩礼敲开客店的大门。
清晨，黄昏，月初，岁末……小草一荣一枯，雁群秋去春来。一年又一年。虽然银妹等待的心丝毫未变，可父母却不耐烦了，那个一去不返的年轻客商不来，难道女儿就无休止地空等下去吗？驿站附近村子里的一个大财主看中了银妹，可银妹坚信金哥一定会来迎娶自己！父母拗不过银妹，只能任其等下去。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
暮色四合的一个黄昏里，等枯了眼的银妹化作一棵皂荚树，静静地立在驿站旁侧，枝丫伸展着，似在指着金哥到来的方向，叶儿在风中簌簌轻响，犹似倾吐相思苦离别情。
再说金哥。他大病初愈后赶着驼队回到家，旅途劳顿的他再次病倒，且一病数年。昏沉中他始终记得和银妹惜别时的承诺，可无奈卧床不起，书信也因路途辗转而不能送达。病情康复后，金哥央求父母备好丰厚的财物，他要快快去到银妹身边。
红日西斜，又是黄昏。声声驼铃在驿道上响起，金哥奔向那个曾救了自己一命的客店，嘴里高呼着“银妹”的名字。可眼前，客店的院墙塌垮了，院内荒草密密麻麻。店主夫妇呢？银妹呢？金哥傻傻地愣在原地，驼队傻傻地愣在原地，每头骆驼背上都是金哥要迎娶银妹的彩礼啊！
金哥从邻近村民的讲述中知道原委后，来到那棵皂荚树下，抬头仰望，繁茂的枝丫之间皂荚稠密。金哥抚摩着树干，眼泪夺眶而出：银妹啊，即便化作一棵树，你也没忘了要为我浆洗衣服啊！他顿足捶胸，恨自己一病多年贻误了银妹的一生，银妹的父母也因悲伤而逝。
村人见不食不饮日夜守着这棵皂荚树，一次次把他强拉回家中，开导相劝全都无济于事。金哥只是守着那棵皂荚树，日不休夜不眠，忘记了世间的一切。微风吹来，皂荚树的枝叶轻轻拂过金哥的脸庞，似在诉说别后的思念之情；雨点穿林，滴滴答答，正如银妹手中的棒槌在一下一下捣击着衣裳。
一个微凉的清晨，村人惊奇地发现，驿站旁的皂荚树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两棵，银妹树的对面是一棵枝叶更为繁茂的皂荚树，他的枝丫努力向着银妹树的方向伸展，油绿的叶和对面银妹树枝叶牵连，重重叠叠。人们把这棵树枝叶繁茂却从不结一个皂荚的树唤作金哥树。
（作者系铜川市王益区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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