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朵朵向阳开 ——访张家川县“花儿”歌手马小军毛丽丽
花儿”的大道向太阳
河里的石头翻三番翻,水小着翻了个两翻。我一回娘家转三天,想你着转了个两天……”风情浓郁的“花儿”,高亢婉转的音调,唱不尽张家川的好风光,也唱不尽这里缠绵婉转的情和爱。近日,来自张家川县的回族夫妻马小军和毛丽丽,代表家乡参加了“第二届全国少数民族优秀声乐作品展演”,他们与来自甘肃裕固族的参赛队员一起,将甘肃的“花儿”唱响在了呼和浩特市内蒙古人民会堂,向全国人民展现了甘肃少数民族地区的繁荣发展和团结友善的精神风貌。
萨利·米兰”的传奇
马小军与毛丽丽是夫妻,作为张家川县唯一一对唱“花儿”的夫妻档,他们的音乐之路充满了传奇。今年41岁的马小军是张川镇中学的音乐教师,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更年轻。“是音乐让我每天都有好心情,所以才能保持年轻。”马小军的妻子毛丽丽比他小两岁,她甜美娇俏的模样就像一朵美丽的花儿。采访时,马小军开朗爱笑,毛丽丽在一旁温和地附和,两人不时相视而笑,这样美好而默契的画面,他们是从生活中保持到了舞台上。
马小军的音乐之路并不顺畅。“父亲开始不支持,认为男孩子唱唱跳跳的没出息,但我很喜欢音乐,一直坚持着。有一次我参加歌唱比赛,给了父亲一张票,心中暗暗盼望着他能来。上台演唱时,我不停地向台下看,直到看到父亲身影的那一刻,我心里明白,父亲终于开始理解并支持我了。”马小军说,但他的母亲爱唱歌,他从小便是在母亲的歌声中长大,而音乐也成了他一生追求的事业。
从小到大,马小军一直是学校的文艺活跃分子,积极参加大大小小的演出。二十岁那年的一次演出中,马小军见到了毛丽丽。当时毛丽丽上台演唱了一首《山路十八弯》,便深深地吸引了马小军,他想,县城里居然还有将民歌唱得这样好的姑娘!从这一天,两个年轻人相识了。
比起马小军,出生在书香门第的毛丽丽,音乐之路要顺畅得多。她的父亲毛菁文是老一辈的诗人、词曲作者,家庭的音乐氛围就很浓厚。毛丽丽继承了父亲的音乐基因,还有着一副好嗓子,尤其擅长民歌。两人相识时,马小军已经从天水市第二师范毕业,并在张川镇中学工作了两年。确立关系后的两人因有共同的爱好,马小军不愿落后于女友,想继续进修音乐,于是1999年,马小军考入了甘肃教育学院音乐系。可以在学校里专业系统地学习音乐,马小军如鱼得水,而毛丽丽也不甘落后,于次年也考入了马小军所在的学校。两年间,他们互帮互助、共同切磋,学习期满后,顺利毕业的他们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毕业后的夫妻二人,一直是单独参加演出,从未想过组合。直到2006年,在全市的家庭文艺活动比赛中,夫妻二人带着孩子,和毛丽丽的父母全家上阵,演唱了一首《山山岭岭喜盈盈》,马小军和毛丽丽演唱,两位老人吹笛子演奏,孩子围绕在身边,这样一幅和睦温馨的场景呈现在舞台上,效果出奇地好,这让两人萌生了搭档的念头。
2007年张家川县“春晚”上,两人第一次以夫妻档组合亮相,合唱一首《一辈子不分开》大获成功,从那时起,马小军、毛丽丽的“夫妻档”正式组成。
“萨利·米兰”是马小军与毛丽丽的经名,他们便用它作为了组合的名字。“花儿”是张家川极具特色的民族音乐,更被评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于是夫妻二人开始将合作的重心转移到“花儿”上来。毛丽丽说,张家川的花儿不同于临夏、青海等地的花儿,有自身的特点,它比较平直,音色和唱法也和其他地方的不同,转音不多,有点接近陕西秦腔的唱法。但最原汁原味的“花儿”,还是田间地头那些老人们唱的更好,经过父亲毛菁文的改编后,在保持原生态花儿的基础上稍作改动,使张家种的“花儿”变得更通俗,更易被大众接受。“萨利·米兰”将这样的花儿搬上了舞台,立即受到了观众的热烈欢迎。
在获得张家川县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后,“萨利·米兰”代表张家川县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比赛和巡演,更夺得了属于他们自己的荣誉:2014年获“星光大道”和“开门大吉”天水陇南赛区选拔赛十佳选手、2017年获第十五届中国西部民歌歌会铜奖、《河里的石头翻三番》入选2018年“第二届少数民族优秀声乐作品展演”……荣誉接踵而至,也更坚定了他们在传唱“花儿”这条路上走下去的决心。
作为夫妻档,“萨利·米兰”有着很多歌手不具备的优势,他们的排练时间更加自由,默契度更高,可以面对作品提出意见,一同磨合、编排,舞台上的密切合作也增加了夫妻之间的感情。现在,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和心愿,就是将张家川的“花儿”传承弘扬下去,让更多的人喜欢上“花儿”。
“花儿”的唱法与平时唱歌的唱法不同,因为接受过专业的音乐训练,马小军最初唱“花儿”时有些迷茫。“习惯了规整有技巧的唱法,‘花儿\’这种自由豪放的唱法反而让我有点不会唱了。马小军说,“它狂野不羁,可以尽情抒发心中的情怀,唱‘花儿\’需要一副好嗓子,因为它的甩音很多,这种音调是在平时唱歌时无法发出的。”会唱爱唱能唱还唱得好的马小军,随口说着话,便会唱上一段。
每当唱完一首“花儿”,马小军便难掩内心的激动。每次外出演出,马小军总会告诉别人,他来自天水张家川,那里有“花儿”,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作为一名有着20余年教龄的教师,马小军也没忘了教孩子们唱“花儿”,在他参与编著的学校音乐教材当中,收录了数首“花儿”歌曲,其中《扬燕麦令》是孩子们最喜欢的一首。在马小军的音乐课上,孩子们唱着“花儿”的稚嫩童声常回荡在教室里,马小军也常说,“作为一名音乐老师,不推广花儿是我的失职,孩子们不学是他们的损失。”作为张家川县音乐家协会的主席,马小军还联合张家川县文联进行“送花儿进课堂”活动,将“花儿”在全县大中小学校进行教学和演出,让“花儿”的种子撒进了更多孩子的心中。
“花儿”为“萨利·米兰”提供了迈向人生高度的平台,也早已成为马小军、毛丽丽夫妇生活中的一部分。近来,夫妻二人正在筹备两首新的“花儿”作品,新歌保留了很多原生态“花儿”的旋律,也融入了新鲜的元素,他们正在唱响“花儿”的道路上,迎向光明灿烂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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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档”的音乐之旅
□本报记者 马 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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