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桥,一段往事遗韵的记忆
□毛韶子
来到索桥,是在一个午后。
索桥遗址在武山县沿安乡那坡村对面的南河畔上,一条清澈的河流不知疲倦地唱着欢快的歌谣,在一个个日出日落和四季的更替里,演绎着一个个悲喜故事,西岸边的索桥石碑,则是见证者和目睹者。
温暖的阳光不见了,呼呼的风刮了整整一天,接着是乌云翻滚。就是在这样的一个阴天,我们来到了索桥,来聆听她讲述那个久远的沧桑故事。
沿着洛礼公路驱车行走,在侯堡分路转向西南,顺着沿河路蜿蜒而行,山势逐渐陡峭,穿高九村,过桥子下,到达那坡村,沿着通村水泥路,我们在村边的桥头下了车。漆老师是我们的向导,我们一行人跟着他从小路走下去,沿着河滩向下走了一会儿,又向西慢慢爬上坡,野棉花和蒿草很茂盛,且又刚刚枯萎,踩上去软绵绵地往下馅。
来到索桥石碑前,我们几个都把头凑在一起,孤零零的花岗岩石牌,上面呈圆形。仔细辨认石碑上模糊的文字我们才知道,碑立于清顺治戊子年五月初一,是为一座铁索桥的建成而立的功德碑。漆老师用手指着石碑,一行行辨认、讲述。一时间,把我们又带到了那个久远的时代。
据《明万历宁远县志》记载,在这铁索桥遗址上明代就建有一座桥,叫大高桥(民间称铁索桥),沟通了南川(今南河)两岸。这条路是古岷州通往四川的主要通道,商贾往来极为繁忙。驮着药材的马帮,吼着粗野奔放的脚户曲,行走在那没入秦岭的道路上。明清时期,南河上游的人们把当地种植的当归从这条路运往四川销售,再运回四川的纸张和茶叶在本地买卖。
那时候,高桥上边修着寺院,道人很多,桥是道人修的。道人化缘,当时没有铁,化来的是老铧,然后铁匠弄熟之后打了环,再套起来修起了铁索桥。桥长约有四五丈,铁索桥修得很结实,一扣铁环能打一个锄头,打的铁环一个一个套着,一边是碌碡,铁索拴在上边。铁索栓上之后,上面铺着木头,钉着,对面的石头墩里边凿了这么大的窝,是戳杠子的。大石头底下的碌碡还埋在里边。
历史总是在遗憾中给人带来欣慰。《清康熙宁远县志》中记载:“大高桥,县南八十里”,它损塌二十余年后,又在顺治年间重建起来。今天我们看到的字迹潦草的刻碑,似乎不是官方立的,而是记述这次重建的事情,时间已是大高桥毁坏二十年之后。“予闻天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为善者,故能有济也。高桥损塌,非仅一朝一夕,屈指二十余季。”
碑文记载:清顺治戊子年(公元1648年)五月初一那天,“大雨瓢泼,河水上涨”“水哉,水哉!瀑布飞前,波涛澎湃……邻难使。”有一位从今岷县湫山来的弱妇张门赵氏临河而叹,哀叹这南河阻断了交通,希望有人“积德行善”,在此架座桥,方便乡邻。母亲的叹息触动了儿子,张门赵氏之子赵明益,便“联络四邻,广开善念,普化婆心,捐资施物”,由众人捐资修建的铁索高桥,最终“春免涉水之难,冬无履冰之苦”。在“宁远县(今武山县)正堂李”的主持下,在损塌了的大高桥原址上修建了这座铁索桥。
我们几个站在碑前,坡前伸向河道的是石崖,河对岸,是一片萧瑟的玉米秸,背靠着去年新修的沿河路。漆老师用手指着说,以前,那里是大石头,历史上的铁索桥就在石崖和大石头的这里通过。随后,他又转过身,看着石碑后面坡上的两个窑穴,他说,这就是当年西岸悬壁上为固定铁索而凿的两个石眼。我费了好大的劲爬上去,只看到了浅浅的洞穴中,地上落着潮湿的沙粒和尘土。
如今,只留下锈迹斑斑的索桥阴刻石碑,在历经无数风雨后,却愈发显得古朴而神秘,矗立在南河的西坡上。望着新建的广场、村庄官道沟和鸡公咀,我思古怀今,感叹岁月轮回中,生命是短暂的,但意义和影响却是深远的。只有鸡公咀山巅的那颗苍松,依旧傲然挺立,虬枝向天,风骨清绝,仿佛向过往行人陈述着关于这片土地上发生过的一件件往事。
索桥往事不在,遗韵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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