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记(组诗) □秦 舟(宝鸡)
从宝鸡南到大地湾
我走过穿越,也走过颠簸
我走过文明,也走过逐渐文明
八千多年前,八千多年后
现代人,原始人
南柯一梦
和我一起去大地湾的朋友们
八千多年前,八千多年后
我们又在一起
宝鸡、天水、秦安
我们在用文字穿越浪漫主义的星星
在大地湾
我和我的先民们一起生活
回到八千多年前
我也生活在清水河岸
我和大地湾的先民们一起生活
我们种黍、收油菜、打猎
很多时候,也在清水河
捕鱼,在方圆十余里的山坡上
逮兔子,刮树皮
那时,我住在F301房
我的兄弟姐妹们住在F372房
我的父老乡亲们住在F378房
我们的房间先是地坑式的
之后结构越来越复杂
样式越来越好看
再之后我们就不住在潮湿的地下
我们转到了地上
这种生活持续了7000多年
在大地湾,我和我的先民们一起生活
为了打猎,我们上议事厅
为了狼虫虎豹,我们以火攻之
为了疾病,我们试探着用树皮
茎叶、根、坚果、兽骨
我们的生活原始且文明
在大地湾,我和我的先民们一起生活
回到现实,八千多年后
我又一次回到这里
我深思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磨 石
巴掌大的石头
上面布满了历史的磨痕
那是大地湾的沟壑
是古先人们的脸
他们在上面磨青春
磨生存,磨与植物、动物
生生相息
我能否也把自己置身于这个大环境呢
在清水河两岸
石头就是我的镰刀或斧头
我用它捕猎、砍柴
先民们做的事
我都学着做
所以,这个巴掌大的磨石上
布满了先民们奋斗的足迹
骨 针
种黍,捕鱼,狩猎,造房子
这些我们都有了
那时,我还需要衣服
它要遮住我的下体,为我遮风挡雨
那件蓑衣就是妹子给我的
她在F372房门前
骨针通过榆树皮,麻丝经过榛木叶
她一针一针地缝,几次骨针刺破她的食指
献血流出来,疼在我的心里
那时,妹子的针是用鱼骨做的
真正的铁针还没有到来
所以我们吃剩下的骨头,就在妹子们的手中
磨呀磨,磨出一个个命运共同体
骨针穿过我的心脏
骨针经过妹子的手
编织我们的日月和星辰
人头形器口彩陶
我在大地湾的原点上
被骨头、黍、石头、陶
带进历史的源头
我是人头形器口彩陶里的孩子
她的笑带我给狩猎、捕鱼、农耕
她的彩引我进入森林、河水、山川
她是母亲追赶太阳的二期文明呀
我多想和她一样经过8000年焚烧
然后进入土里与自然无限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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