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尽处,音乐响起 王军红
天水作家胡晓宜的新著《万物生长的音阶》,是一本与音乐有关的随笔散文集,作者对音乐的痴迷感悟诉诸笔端,继而探究音乐家的成长历程、思想形成以及音乐风格,这是青春与爱的交集,是古典与现代的对话,是过往与当下的相守,更是诗性的凝结。在长达二十年舒缓而精致的写作中,形成胡晓宜独特的文风,空灵、唯美、有质感,宛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天成,不经意间具有音乐般一唱三叹的格调。
音乐无国界,这些被誉为不朽的、卓越的古今中外世界名曲一经问世,便引起人们精神层面的巨大共鸣。除了音乐家自身具有杰出艺术才华之外,还与其生活的磨砺困顿以及对人生境界真、善、美的不懈追求息息相关,无论是肖邦、贝多芬、莫扎特、柴可夫斯基及他们的成名曲,还是中国传统古典乐曲《秋风词》《关山月》《二泉映月》等,莫不如此。在作者笔下,极力还原艺术家创作的时代背景、生存环境、灵感来源、心灵触动,以自身丰厚的艺术修养去感知探索,以求抵达共鸣。由此,“爱与倾诉”这个词语被作者发掘,对亲人之爱,家国之爱便成为音乐家创作不竭的源泉,爱无尽,生命无尽,创作永不枯竭。深刻地理解,妥帖而到位,文字从晓宜笔下涓涓流出,在温暖、纯真、自然的叙述中,引领读者走进音乐,融入音乐。
在探讨一部伟大的音乐作品时,作者用笔严谨理性,以时间或大事件为顺序,梳理音乐家的人生轨迹,看似随意,实则严密,以层层递进,多方佐证的方式,对重大音乐篇章进行细致入微的描写,语言唯美,表达贴切,代入感极强,有如静止的画面,又如风行水上,动静相宜,中西贯通的评论引用恰到好处。《在天鹅湖“遇见”柴氏》写到托尔斯泰被美好的旋律打动,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热泪。紧接着作者引用唐代孟浩然的《夏日南亭怀辛大》诗:“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两个伟大的灵魂,在音乐中得以相遇,彼此成为知音。又如,德彪西凭借他敏锐的艺术灵性,以独特的音乐语言,塑造了一个色彩斑斓的光影世界。倘若用东方艺术来类比,作者首先想到了王维的古诗,想到昆曲。诗词之美,昆曲之美与德彪西所营造的意境有异曲同工之妙。任何艺术鉴赏均需要准确精练的语言表达,作者丰厚的学养及扎实的文学功底信手拈来,使得音乐与文字中西合璧,水乳交融。
由于作者长期浸润于音乐之中,对古琴弹奏亦情有独钟,使得写作、音乐、人生似乎融为一体,成为一种优雅的生活方式。综观全书,多处呈现类似《阳关三叠》般一唱三叹的风格。以《秋风词》为例,“人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这首词在文首、文中、文末出现三次,随着感情开始、中断、无以为继,相思不断升华,诗词被引用恰到好处,于是文章有了音乐的质感。《关山月》一文中,“关”“月”二字重复出现,李杜之诗不断交叠,越发显得孤独与寂寥,渲染烘托了气氛,也为文章增添了诗意。
这是一本为青春和爱所写的书,也是作者坚守多年一片冰心的集结。无论是胡德夫的歌声,琼英卓玛的低吟倾诉,还是白光的琴墓,都让人记忆深刻,过目不忘。
这些经典的、广为流传的曲或歌,人或事,对大多数的读者而言是音乐上的普及和推广,也是作者毫无保留、真诚无私的分享。正如作者所说,音乐的本质是对人性的诉说、赞美或讴歌,使其完善,及至对生命的抚慰、感动、引领以及赞美。也可以说,胡晓宜这本书正是为爱而来,完成了自己对世界,关于爱的最广阔分享。
总观全书,作者成长的印迹清晰可辨,爱与执着,尤为感人。如果说,青年时代宛如一条清流,那么,通过二十年写作坚守,生活磨砺,今后,她会成为静水深流的大河。《万物生长的音阶》于她而言,是青春的总结,也是迈向成熟的开始。
(《万物生长的音阶》,胡晓宜著,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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