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伴我行

兰州日报 2019-08-13 23:36 大字

□曹子介

我的家乡在三阳川渭南镇,陇海铁路纵贯全镇,火车从门前经过,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我与铁路、与火车结下了不解之缘。目睹铁路的快速发展变化,我真真切切的见证了改革开放的辉煌成就。

在我很小的时候,陇海铁路就已经开通了。听大人们说:宝天铁路是1939年开工的,1945年轨道只铺设到北道埠,在天水境内只有几十公里,直到1952年国庆前夕,宝兰铁路全线开通。

1952年秋天,秋高气爽、瓜果飘香,火车喘着粗气从天水火车站向兰州方向徐徐开出,巨大的鸣笛声缓慢爬行在崇山峻岭间,俨然一只负重的蜗牛。当人们听说火车经过三阳川时,数万群众从几十里路上早早赶来,人山人海的场面就像召开万人大会。我记得大人们常说的一个笑话:有人感叹,一个铁疙瘩趴下跑那么快,要是站起来肯定跑得更快了!

儿时的我与铁路为伍。钢轨、枕木、道钉、石子、路基是铁路的基本元素。三阳川一个不大的火车站,只有三条道,火车要进哪条道由扳道工在站外扳道。那时车速慢车辆少,穿越铁路的涵洞少,枕木之间杂草丛生,人畜在铁路上如行无人之地。当火车要进站时,最醒目的标志就是在火车站东西两头的洋旗(火车进站的信号旗),如果是横着,说明没有车,如果倾斜,说明有火车要经过,但即使信号旗倾斜也好长时间不见火车。

小时候我和小伙伴经常在铁路边捡煤渣、捡烟盒,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轧刀子。当看到洋旗倒下时,趴在铁轨上,一听就能听出火车是向西的还是向东的,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铁钉或铁丝塞在钢轨缝隙,顺着火车行驶的方向压倒,在远处静静地看着火车“咣当咣当”驶过,迫不及待的跑过去一看,薄厚均匀、韧性很好,再在砂轮上稍稍打磨,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就做成了。这把刀子成为我小时候制作陀螺、梭以及小木凳等各种玩具的主要工具。

上世纪七十年代物资相当匮乏,很少有做买卖生意的。而这时火车站隔三差五的会来一节火车皮,甩在不长通车的三道或者一道,专门供应小百货、日用品以及各种副食品,我们称之为“供应车”。当供应车来时,十里八乡的老百姓不管风吹雨打、不管酷暑严寒都会在供应车上购买日用百货、生活用品。“供应车”成为当时名正言顺的、也是唯一的“小卖部”,无疑也成为我心中最具诱惑力的去处,但我只能望梅止渴,老远瞧瞧,围着转转,根本没钱进去。

火车不断增多,速度越来越快,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认识北京、上海、乌鲁木齐,也朦胧地认识到外面的世界。快车终归是快车,虽天天从眼里经过,但作为土生土长在三阳川的我,最为关注的是慢车(区间短途客车,每个小站都停),因为慢车与我们的出行息息相关。慢车最初区间是西安到兰州,后来是天水到兰州,天水到陇西,这成为我们去北道、天水市的主要交通工具。每到暑假,跟上大人们一起坐上火车去北道或市上卖西瓜,成为我最向往最乐意的快事。

后来,我在武山参加工作后,坐慢车回家探亲是我的唯一交通工具。七八个站、一元八的车票、两个多小时时间,伴我数十年。车厢里环境条件差,垃圾满地,烟草味、脚臭味混杂其中,过道拥挤不堪。当车停靠在小站时,车门口、车窗上上下车,拥挤的程度好像今天的春运。

到了九十年代,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铁路先后修了复线,上行、下行单向行驶,铁路的涵洞、立交桥多了起来,路基上围了防护网,种植了各种树木,形成了绿色长城。韶山号、先锋号、子弹头、麦积山号、莫高窟号列车风驰电挚、呼啸而过。坐在干净舒适安逸的车上,望着穿着入时、谈吐文明的乘客,听着他们谈论“万元户”的话题,明显地感觉到老百姓富了,国家富了。当年火车上的情景成为我记忆中永不磨灭的影像。

2017年7月,在天水,一个划时代意义的高速列车正式开通,宝兰高铁打通了中国高铁横贯东西的“最后一公里”,将天水、将甘肃、将中国西北地区全面融入全国高速铁路网。而今,天水机场,十天高速、天平高速、天定高速四通八达,拉近了城市间的区域空间,火车已经不是出行的唯一工具。

抚今追昔,火车伴我行。改革开放四十年,目睹并亲身经历火车从蒸汽机时代,到内燃机、电力机车,再到动车时代的快速发展,深深地感受到一个潮起东方的新时代,中国铁路人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不忘初心、砥砺前行的壮丽画卷;我深切感受到改革开放的春风给国家、给人民带来的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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