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 外 □牛雅宁(天水)

天水晚报 2018-12-06 11:50 大字

灵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找寻着,希望能从脑子里抠出一点东西。抠出来了吗?没有。自然是这样的,不是任何东西都可以信手拈来,尤其是美好得让人不住想望的事物!

我找寻着,天空中挥毫的白墨留下纱一般的痕迹,对面的青山绿水不知道去了哪里。非得去找的话,总能在某一浅湾处看到绿得发臭的死水,还能自己吹起无数的泡泡。这城中清水是不多见的,但凡清的,总是人工的。是啊,现在连水都变得娇气了,人若不管它,它便要臭,一臭就要浮起好些绿色的泡泡。我的眼中尽是些影像,赶也赶不走。若是拖着走的话,也实在难为人。

或许这里是桃子多罢,那些路灯站起来,就像是顶着一个一个的桃子站起来的。这还不算,站起来以后,它们还得把那硕大的桃子装进兜里,捧在手上。这样,一个个竟成弯腰驼背的了,看起来相当吃力。连旁边的绿树都想为它们摇旗呐喊,于是它们便在枝头上开了花,将浑身摇得嫩绿了。那花看起来像谷穗,说不定是要作为鸟儿们的食粮的,但我很少见有聪明的鸟儿在上面啄食吃。那一排白的像象牙的栏杆,虽然老旧,上面又落满了灰尘杂物,但依旧结实,护着行人,又护着老树,最后成了路灯眼里的风景。

我是看不清的呵!空气开始有了颜色,是白色的,就像雾天,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肮脏的玻璃看起来像是长久未擦的眼镜片,竖在墙上,看过去就有一种想要破窗而出的冲动。我像是被关到了囚笼里,只能看到开花的老树。这些老树,它们几千年站在同一个地方,身体也是不自由的啊!而我的灵魂、我的精神,又如它的灵魂、它的精神,自由地驰骋在这片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有缝隙,我们都是能钻的进去的。

我又把窗子推开了一点,视野就又大了,这是我期望的。可我期望的又何止这些,我希望能站在那树的顶端,迎着风,又希望坐在驰过去的拖拉机里,看着蝴蝶轻盈地上下翻飞,这样便是自由的。我渴望着,艳羡着窗外的一切。又或许我想成为那棵开了脆嫩的花的老树,挖一个坑,自己跳进去,盖上土,到膝盖那儿,然后就成了一棵老树,依着身后的栏杆,望着对面的青山。

湛蓝的天空已经被纱一般的白墨给湮没了,又有谁在这白纱上泼了灰色的墨点,就像灰兔子的毛色一般,又状似鲤鱼,一会儿又变的看不清形状了。天空像是跟那山顶衔接了起来,不留一丝空隙,越是紧密处,越是有一条老天勾绘的闪着蓝色光晕的带子。这样就是一幅画,画里有山有水,有白云有老树,还有人家。

路边一只老鼠躺在血泊里,那血是它自己的,躺在血里的是它自己的尸体。我看不到它的眼泪,能看到的只是一片血肉模糊。它当初跑过这条街的时候肯定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老鼠,有人打,它就得跑,打的人多了,它就得撒开了腿跑。可终究还是没能跑得过人。说不好它的同伴在洞穴里为它立了一座牌坊,一座老鼠的牌坊。生命都是值得纪念的。

我还能看到什么?该看的都已看尽了,连不该看的也都看了。只要大地不发生动荡,那些老树每年会在同一个位置换上同一款新衣,开上一身跟过去一样的新花。那些路灯,如果这段路需要灯的话,它们还是会站在那儿。坏了,修一修,到不能修了,就再换上一根立在那儿。还有那川流不息的汽车,只要这儿有路,有这么宽的路,甚至比这还要宽的路,它们终究还是要从这儿通过。车里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而窗外的景象,你不详加记录的话,还是年年依旧。

只是栽了路灯的人,修了那栏杆的人,还有那种了老树的人,生老病死,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多年以后,站在这儿往窗外看的,又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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