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毓秀秀金山

天水晚报 2019-04-09 12:26 大字

□张建魁

长辈们曾经多次告诉我,秀金山是有灵气的,但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太相信。

秀金山是我最早接触的一座有名气的山,也是和我交集最多的一座山,因为熟悉,故而时常忽视。这几年我也写了一些附近景点的游记,却唯独忘记了给家门口的这座山写一篇文章,想起来总是感觉十分愧疚。

秀金山离我老家10里路,山下就是金山镇。金山镇是甘谷东北部最大的集镇,也是甘谷最早的几个大镇之一。清代乾隆年间巩建峰编纂的《伏羌县志》记载:“牛蹄湾镇,在县东北四十里。”牛蹄湾镇就是金山镇,似乎是因形如牛蹄而得名。秀金山伸出的两条胳膊把镇子紧紧地抱在怀中,镇子呈湾状,名之为“牛蹄湾”,倒也是镇如其名。早在清代,这座镇子就已经是甘谷县的四大古镇之一了。当然,那时候的秀金山还不叫秀金山。到了清末,山名秀峰,镇子也跟着不叫牛蹄湾了,也叫秀峰,山名就是镇名。再后来,镇子改名金山,山名改为秀金山。这一次,是镇名决定了山名。

孩提时代,我对金山镇的向往要比秀金山强烈得多。那时候,金山镇是距离我们比较近的一个“大地方”,每年农历三月二十和七月十二都有庙会,会有秦腔演出,偶或也会演陇剧或者豫剧。庙会规模很大,所以请来的戏班子档次也很高,西安易俗社、陕西省戏曲研究院、甘肃省秦剧团、甘肃省陇剧团,似乎都来过。秦腔第一天必须是《朱春登放饭》,陇剧必须要有《枫洛池》,金山的戏迷似乎很挑剔,也很容易入戏。李爱琴演周仁,眼泪流花了妆容,戏台底下的观众也已经泪眼婆娑。县剧团也来过,蒲子英演艾迁,一出场就是接连几个空翻,舞台底下拍巴掌的叫好的就接连不断。孩提时代的我看不懂戏,想要急着挤出去买零食,一毛钱的油饼五分钱的麻子,想想就馋,可惜戏场里经常是几千人,挤不出去,只能忍着。回到家里,两毛钱早已被汗水浸泡得不成样子了。

后来我吸取教训,干脆不往人群里挤了,在外围打转,闲着无聊,约几个小伙伴爬山,在秀金山顶看着几千人挤在一个大场子里看戏,心里倒是有几分优越感。秀金山半山腰有一豁岘,一条路从中穿过。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当时的金山乡政府就在这豁岘上修了一座三层的楼阁,四角攒尖顶,道路就从楼阁下面的门洞里穿过,瞬间感觉大气了许多,老百姓名之“魁星阁”。

秀金山的灵气,不只是渲染了山下的镇子,也氤氲着山上的植物。满山都是柏树和杏树。每到“五一”前后,遍山杏花绽放,整个金山镇都沉醉在一片花香里。远远望去,红白相间的秀金山如仙女一般,悄然而立。我曾记得上中学的时候,何璞校长的办公室里挂有一首诗,记得前两句:“秀金五月忽启屏,碧波绿毯展柔茵。”秀金山的草木,就是这样带着诗意。

秀金山最有名的树当属柏树。秀金山本来没有柏树,后来因为一位何老爷,于是就有了柏树。何老爷名何鸿吉,上世纪初得刘尔炘推荐,入北京优级师范(北京师范大学前身)读书。他奉行实业救国,办过织布厂,创办金山小学,后出任伏羌县立中学第一任校长,本地人称之为“何佛爷”。何鸿吉创办金山小学后,规定凡是金山小学的学生,毕业后必须要在秀金山上亲手植柏树一棵,意为“十年树木 百年树人”。也正是金山小学的这些毕业生的看护,才使得这些柏树得以成长到现在。传闻胡宗南过甘谷,拜访先生,先生拒而不见,铮铮铁骨,堪与秀金山的柏树一样笔直坚韧。

我在秀金山上高中的时候,经常利用晚饭后的时间在山上散步,也利用周末的时间去山上背书。傍晚时分,在柏树下看着斜阳西坠,缓缓落入大山深处,仿佛能够看到第二天朝阳的升起,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到了高三那年,为了迎接高考,我时常在秀金山顶的柏树下背书。那一刻,柏树似乎在监督着我的学习,柏树上似乎有了栽树人的影子。那年,满山的柏树,伴我走过了最紧张、最忙碌的一年。

后来我调到县城工作,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去秀金山了,每次回家,都是从金山街上匆匆而过,却再也没有登临。偶尔想起,依旧是十分怀念,怀念满山的杏花,陪伴我高考的柏树,山下的母校,还有山间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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