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那次吃包面
□朱国平(射洪)
记不清是哪个年月了,自然也不清楚那年我是多少岁,只知道小我10岁的幺妹,已经到处疯跑了。
好像是秋天里的一个星期天,父亲在外干木工活,婆婆到孃孃家去了,那天逢场,母亲也赶场去了,我们兄妹5人在家。午饭由我负责,我问弟妹们,中午想吃啥呀?弟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吭声,最后都望着我。
那时家穷,经常青黄不接,还会断顿,平时吃饭稀的多干的少,有时一天还吃两顿,感觉从来没吃饱过,家里能有什么好吃的呢?弟妹们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我笑着说,想不想吃包面呀?大家高兴了,都说想想想。
当然想了,在我们幼小的心里,包面是最好吃的饭食。包面是那时乡下人的说法,现在已少有人再那样称呼了,其实就是水饺。我说,既然想吃,那就行动吧。于是分了工,弟弟负责推磨磨灰面,我带领妹妹们找馅子。
馅子可不好找,秋天的地里无蔬菜,以往大人们做包面,馅子夏天用南瓜、豇豆,冬天用萝卜、羊角菜。秋天里,南瓜、豇豆早已干了藤,萝卜、羊角菜还在生长。但这些难不倒我们想吃包面的决心。
我家一块自留地最里边,长着许多牛耳大黄,蓬勃茂盛,密密滋生的长叶子青翠欲滴,一棵就顶一窝牛皮菜,比牛皮菜还高大,只是没牛皮菜壮硕,叶片浪得虚名。并不像牛的大耳片子,还没牛皮菜的叶片大,也不厚实。
缺菜吃时,把这物儿的叶子摘了来下面,我吃过多次,煮熟了有些酸味,不大好吃。不说人不愿吃它,猪也不喜欢吃。但那天,找不到别的蔬菜做馅子,它就是不二之选了。
我和妹妹们采尽了我家地里的牛耳大黄叶子,还跑到路边采摘了一些。采了满满一大筲箕,回家洗净,切得细细的,放进大盆里,撒上一些盐,拌和均匀,就是包面的馅子了。没有肉,也没有油,生姜、海椒、花椒、大蒜等作料,也都没有。
弟弟推完磨,我就开始和面。弟弟推磨很辛苦,往磨眼里放一小把小麦,就双手握住手磨的磨把不断地转圈儿,累得头汗直流。找完菜回家后,大妹搭根凳子,站在凳子上搭把手帮助推。推得也不细,但也不是很粗,能和成面。也不筛去麸皮,吃连麸面。
面和好,应该擀皮,但家里那根中间粗两端细的长擀面棒,有些沉重,我们谁也玩不圆转。我们还没学会擀包面皮,不说我们小的了,母亲也擀不来呢。我家凡吃包面,都是父亲擀皮。父亲把一根擀面棒玩得如飞梭,每一片包面皮都擀得溜圆,中间厚边子薄。
我们不会擀皮,只好用手捏,揪下一团面,先在手中搓得溜圆,再放在桌面上用手掌使劲压,压扁压圆,不均匀处再用手捏一捏。面皮捏好,挖一勺馅子放在中间,双手揭起两边,往中间一合,再把边子一捏,一个没有褶子的包面就做好了。
吃那顿包面,我和弟弟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吃到嘴里,弟妹们还都说好吃。放在今天,这没有一点油气只放了点盐做馅子的菜也难吃的包面,恐怕谁也不会吃,但那时就是一顿最好吃的食物了。
新闻推荐
(马建银全媒体记者苏晨)近日,射洪市职业中专学校开展了英语同课异构优质课展示活动。活动中,该校夏春燕老师以自然的教态、...
射洪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射洪县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