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音绕梁余三日 声声吟唱传久远
魏宝懿
演出现场
呢喃清语，蜀地风情，一曲弹唱，娓娓道来……日前，在四川省第二届农民艺术节“群星奖”评选中，绵阳市四件作品获奖，其中一件是绵阳女孩魏宝懿带来的四川清音《峨眉茶》。随着娱乐的方式越来越多，曾经流行一时的“四川清音”逐渐小众化甚至濒临失传的尴尬境地。但在绵阳始终有一群人，他们喜欢清音，他们去演出、去参加比赛，在享受四川清音带来魅力的同时，他们也希望更多人能够了解四川清音，让四川清音这一民间曲艺能一直传承下去。
□本报记者郑金容文/图
独具四川特色的曲艺
“绵州的山山水水哟，美如画哟喂，绵阳的旅游景点分布很广……”每周一下午两点，绵阳市文化馆清音队成员们都会准时来到市文化馆练习，弹琵琶、拉二胡、唱清音……各种乐器配合的乐声与唱腔完美搭配，悠扬婉转的音乐四下飘荡。
他们唱的是“四川清音”，一种蜀地特有的民俗文化曲艺形式。一般而言，传统的四川曲艺可分为说、唱两大类，四川清音就归属于“唱”。说到四川曲艺，最早可以追溯到秦汉，而绵阳博物馆镇馆之宝的东汉说唱俑，也表明了早在东汉时期说唱艺术在古绵州已经流行。明清时期，苏、杭一带的民歌小调传入四川，与本地流行的民间说唱相渗透、融化、演变，逐步形成具有四川特色、别具一格的
四川清音。清朝中后期，四川清音发展迅速，不仅在泸州、宜宾、重庆、成都等大中城市盛行，甚至与四川相邻的云南部分地区也活跃着四川清音演唱者。
记者查阅《四川省志·文化艺术志》了解到，四川清音称谓甚杂，也名“唱月琴”、“唱琵琶”、“唱小调”、“海湖班”等。1930年前后，重庆、成都等地相继成立“清音歌曲改进会”等艺人的行会组织，恢复了“四川清音”这一名称。最初，四川清音演唱者多为一人坐唱，后改为站唱，演员右手敲竹鼓，左手拿“提手”打板，用月琴、琵琶等做伴奏。四川清音的曲目丰富，清末时约在400个以上，近年搜集到约200个曲，大多根据小说、戏曲改编，如《尼姑下山》、《小乔哭夫》、《断桥》、《花木兰》、《昭君出塞》等，内容多样，曲调动听，受到了众多老百姓的青睐。
流行一时的四川清音
早期四川清音演唱队一部分固定在城市的茶园、书场卖艺演唱，另一部分则常年流浪于乡镇集市，四川清音的曲调与四川方言方音结合十分紧密，浓厚的“川味”，让四川清音成为一时的流行娱乐方式，大范围内传播。
1950年以后，四川清音逐步走向舞台，并经变革，表现力更强，不再仅局限于一人演唱，而是多人结合的专业团体演出。这期间，四川清音除了有大量的专业艺人外，还拥有一些艺术造诣较高的业余爱好者，俗称“小玩友”，表演者和爱好者们共同造就了四川清音的辉煌。
市文化馆清音队队长李昌蓉见证过四川清音最辉煌的时代。“那个时候，我还是小娃娃，只要有人来唱四川清音，我就会跑去看，一边看台上演员的演出，一边自己跟着学唱。”李昌蓉说，因为喜欢，12岁那年她加入了射洪县曲艺队，开始学习四川清音。一年之后，她便跟着曲艺队到处演出，唱《小放风筝》、唱《蜀绣姑娘》……上个世纪80年代后，随着娱乐方式的逐渐多样化，四川清音开始走下坡路，演唱清音的人也日益减少，李昌蓉也另择他业，到了3536厂上班，再也没能像之前一样，跟着曲艺队到处去演唱四川清音了。
文化馆里的四川清音“老乐队”
为保护四川清音这一民俗文化，市文化馆在2007年组建了清音队，退休后的李昌蓉成了清音队的队长，有专业底子的她除了是队里主唱外，还负责指导其他成员们唱。而另一个主唱严丹，因为喜欢唱歌，被李昌蓉推荐加入了清音队。“最初我什么都不会，但后来慢慢的爱上了四川清音，尤其是它的曲调很优美动听，唱词也很诙谐风趣，深刻地表现出了我们四川的民间风味和强烈的生活气息。”严丹说，如今她已经唱了十多年四川清音，因为要照顾孙女，现在住在成都，但只要清音队有演出，她都会从成都赶回绵阳。
记者了解到，市文化馆清音队的成员，大多不是科班出身，为了提高清音队的演唱质量，队员们会定期来市文化馆练习。“我们现在有5个演唱者，8个乐队成员，负责弹琵琶、拉二胡，弹扬琴等等，加上其他人员总共有二十多位。”李昌蓉告诉记者，最初因为人员不够，她还教自己6岁的外孙女魏宝懿唱。魏宝懿从小在外婆的熏陶下，很快学会了四川清音，并跟着清音队去各地演出、比赛，她也成为四川清音最小的传承人。
目前魏宝懿已经进入高中学习，更多时间要投入到学业中，演唱清音的时间少了，而清音队剩下的成员几乎都是平均年龄在50岁的中年老人，这些乐观的老人笑称清音队是‘老乐队\’。
坚守传承四川清音
为推广四川清音，市文化馆经常组织清音队去学校、乡村进行公益性慰问演出，并积极参加省市各级文艺演出。而且为了顺应时代变化发展，还专门找人在原有曲调的基础上，重新作词，创作了如《绵阳是个好地方》、《绵州颂》等反映新时代下绵阳社会新变化等作品，受到了广泛好评。
虽然四川清音在不断发展与变化，但不可否认的是目前面临着受众少、关注度低的现状，四川清音已然不复往日的辉煌。“每次去演出还是有观众，但几乎都是中老年人，年轻一代不仅没有听过，甚至都不知道有‘四川清音\’这种民间曲艺，所以我们想通过我们的演出让更多人知道四川清音这种四川民间特有的曲艺形式。”李昌蓉告诉记者，四川清音并不好唱，尤其对声音要求特别高，想要把最纯正的四川味道唱出来更是需要一定功底，所以要培养一个优秀的四川清音演唱者最好能从娃娃抓起，从小培养。
一曲唱罢，百转千回，蜀音绕梁余三日，声声吟唱传久远。虽然“老乐队”的队员们始终保持着对四川清音的喜爱，坚持唱四川清音，但对他们来说还是希望有年轻的元素加入，让四川清音能够一代代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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