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农耕博物馆看遂宁农耕文化 重拾记忆留住乡愁
布雅轩农耕文化馆馆藏之石磨。 牛角沟农耕博物馆。 布雅轩农耕文化馆之容器。责编 李杰强 编辑 周厚均 组版 蒋贤文 布雅轩农耕文化馆馆藏之犁。
近日,“中国·四川红军第一村”——蓬溪县大石镇牛角沟村农耕博物馆开馆,并面向公众免费开放。该馆占地面积达300余平方米,展出了近现代农耕器具、民俗用具、民间手工艺品等藏品,数量丰富,种类齐全,具有较高的观赏价值。
农耕文化根植于遂宁人的基因里,浸润着人们的生产生活和精神世界。农耕博物馆为我们了解农耕时代遂宁的生产生活提供了很好的实物参照。
A传统农具令人大开眼界
1月13日,记者来到蓬溪县大石镇牛角沟村农耕博物馆,一进门,浓郁的乡村气息便扑面而来。与人们印象中“高大上”的博物馆不同,该馆是一座典型的川中民居,木门、墙壁、石板……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一方石桌引起了记者的注意。该石桌由三块石板组成,其中合在一起的两块石板看起来竟然颇像一幅中国地图。记者后来得知,这是天然形成的,没有任何人工雕刻的痕迹。
不远处的猪槽也非常有特色。据介绍,它叫如意猪槽,很像一个倒放的如意。十二生肖中,猪代表吉祥如意,如意猪槽正好与其相呼应。
来到后院,便能看到一口水井。据说,当年旷继勋带兵起义初到这里喝的第一口水就是从这里打上来的。水井的旁边是一个水车。过去,没有抽水机,当地农民就利用这种手摇水车和另一种脚踏水车进行抽水。
耕读传家是古人的重要传统,耕田可以事稼穑,丰五谷,养家糊口,以立性命;读书可以知诗书,达礼义,修身养性,以立高德。耕读就是植根于传统文化,植根于农村,由此走向属于自己的文化意境。
走进馆内的耕读传家书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可移动书架。据介绍,该书架取材上百年的老树,上面保留下的树瘤可见其年轮和沧桑。
一张泛黄的纸页静静地躺在展厅一角。这是1953年的结婚证原件,是由上海青浦县政府颁发的。旁边还有一块田黄石,十分珍贵,似乎在见证夫妻白头偕老。
一根打结的绳子亦不太引人注目。“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这根绳子有10个结,过去的读书人,每读一年就打一个结;十年寒窗便由此而来。
另一展厅内的一台播种机,很好体现了先民的智慧。过去没有机械化的工具时,老百姓就通过自己的智慧创造了这个半自动设备,人畜在前推进,边走边抖动之际,种子便从一排空心竹子管道自动植入土壤,播下春的希望。
眼前的半浮雕《幸福人家》很有韵味。里面有荷塘、花卉、亭台,有骑黄牛的牧童,还有抚须微笑的老翁,展现了一幅和谐幸福的生活画面。
“先找到合适的泥巴把泥巴不停调和,把黏土均匀地抹在制瓦模具的外围,光滑合模后再脱模,利用阳光烤干后,再送窑池烧制。”跟着讲解员的脚步,看着那些制造瓦片的模具,过去人们的劳动场景就浮现在了眼前。
耕读传家也好,四处奔波也罢。不管是当官,还是求学。算来算去是算人生的成功,算来算去是算荣归故里。该馆用算盘拼成的“回家”二字很有特色。这些算盘中,有金算盘、银算盘、铜算盘、玉算盘,还有如意算盘,种类繁多。
在农家,家家户户都有灶台,馆内完整保留了原来住户的灶台。旁边几口锅都有不同的用处,炒的、炖的、烧的、蒸的,不一而足,而且烧两把火就可以做四种不同的菜品。
除此之外,秤、木床、房契、地契、铁锤……林林总总的各种物品,让人大开眼界。
“这些展品有些是自己收藏,有些是从别的村收集过来的,目的就是为子孙后代留一份记忆、留一份乡愁,让后辈知道先辈们是如何艰辛劳作的,从而更加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牛角沟村农耕博物馆负责人刘西明说。
B艰辛收藏沉淀浓浓乡愁
随着时代的发展,绝大多数旧式农具慢慢失去了踪影。位于安居区凤凰街道办八角社区的布雅轩农耕文化馆成立于2017年6月。
当天午后,记者来到安居区凤凰街道办八角社区的何家院子。这是一座颇具规模的四合院,建筑面积达3000平方米。走进院内,纺布机、纺纱机、耕犁、石磨、风车……这些传统农业生产用具,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这是一个集体验、参观、休闲于一体的农耕体验馆,就是为了让悠久的农耕文化得到传承和弘扬。”布雅轩农耕文化馆馆长何东说。
“这是以前耕地用的木制的犁,后来都改成铁制的了,木制的能保留下来的很少有。”指着一旁的木犁,何东向记者介绍道,馆里收藏有数百件不同时期、不同功用的旧农具,其中,最古老的石柱、柱墩是唐朝雕刻制作的,管内还有汉代的陶瓷碎片。
它们构成了独特的农耕文化景观,是遂宁人认识自然、适应自然、利用自然的历史见证。
“我出生于农家,父亲早逝,母亲务农拉扯我们兄妹6人。所以我从懂事起就开始帮着家里干活,割谷子、打麦子、犁地、耙田……好多农活都做过,对这些农具也十分熟悉。”正是这样的经历,让何东对农具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2014年,何冬在自家新楼房的顶层营造了一个空间来堆放农具,并开始四处收集各种农具。“上了年纪的人,对这些旧农具都有一定的感情。但对很多现在的孩子,包括我的儿子来说,对这些东西就显得陌生了。”何东心想,何不建一个农耕博物馆,让这些没下过地的孩子也能了解旧时生活的辛苦和不易。
一个只有初中文化水平的农民要办博物馆,大家都不看好,连妻子都说何东走火入魔了。旧农具没有多大升值空间,从事相关收藏又费时费力,没有深厚的感情是很难坚持下去的。何东却把这当成一份事业来做,在家庭经济紧张的时候也不曾放弃。
经过几年的收集,他收藏的农具慢慢丰富起来,前来参观的人也多了。后来,他将老家的旧屋修葺一番,布雅轩农耕文化馆终于建成。市文联还授予该馆“农耕民俗文化传承基地”称号,并举行了授牌仪式。
每件农具的背后,不仅有何东艰辛的收藏过程,同时也有过去生活的点滴记忆。在他看来,这些农具所沉淀的,不仅有旧时生活的智慧,更有一股浓浓的乡愁。
如今,农耕文化受到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冲击,面临着传统中断和特征丧失的威胁,绝大多数的传统农具已经被农业机械工具所取代。但是,传统农具凝聚着中华民族的非凡智慧,是先民认识自然、利用自然的直接体现,诸多思想、文化与学说孕育于这一母体。而光辉灿烂的农耕文化,仍然渗透在当代遂宁人的物质生活和精神世界之中。
遂宁农耕文化历史久远、内涵丰富、贯穿古今,渗透在各个领域。以至于今天,人们仍能处处感受到它的存在和影响。
C遂宁农耕文化悠久灿烂
遂宁属四川盆地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具有冬暖春早、夏热秋凉、云雾多、日照少、无霜期长等特点。优越的地理气候条件,十分适宜农产品的生长。
遂宁的农耕文化早在先秦之时就走上了独特的发展道路,并不断壮大,影响着社会的方方面面。但遂宁关于农业生产的文字记录,则在汉初高祖六年“分蜀郡置广汉郡、广汉县,今遂宁县境隶属广汉县”。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遂宁的农耕文化历经漫长历史演变而逐渐形成,它兼具自然环境和人类文化的要素和特征,凸显了人和自然长期而深刻的关联,表现出极强的地域性、复杂性和多样性。”市农业农村局相关负责人说。
据史料记载,从西汉到明代中叶,遂宁农业粮食作物品种由水稻为主发展到水稻,大、小麦等多样化种植;由单一的粮食耕种发展到棉麻、甘蔗种植。
民国十五年,遂宁建立了蚕务局,专管民间种桑、育蚕;还相继建立了农事试验场、苗圃、林场、茶圃等农业机构。由此可见,传统遂宁农业由单一的种植业发展到农、林、牧、副、渔综合发展。据民国《遂宁县志》记载:“小民之家,有种数斗而获数十石者,有种二三石而获百石者。”这足见民国时的遂宁已是粮食高产、农业发达之地。
到近代,据文献记载:“涪江两岸,地势平坦,土质肥沃,滨江上游之土多宜棉,下游之土多宜烟草、白芷、甘蔗等物。而密迩山麓一代,凿渠受水,便于种稻,丽南郭一带,缘畴碧壤,半是菜蔬……”“宣德景泰年间,民朴而殷富,牛马成群,寄宿于野,民勤农作……”由此可见,遂宁古代农业一片繁荣景象。
农业在农耕文化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谈起遂宁的农耕文化,“524红苕”占有重要地位。
中国古人把一年分为二十四节气,依节气安排农事活动。“凡耕之本,在于趣时”“得时之和,适地之宜”,体现了古人对自然规律的重视。
“524红苕”也是如此,“5月栽种,2两种一根,4寸远一窝”——这是数代安居农民总结提炼出来的宝贵经验,堪称遂宁农耕文化的精华所在。
遂宁先民创造了一整套精耕细作、用地养地的独特方法,并世代相传。
米饭是四川人不可或缺的主食,水稻是佃家必须要种植的。但受到土壤和气候的影响,与东北、东南亚等地的大米相比,四川大米的品质并不算高。遂宁安居区三家镇土壤肥沃,夏季雨量充沛日照足,早晚温差大,有利于水稻的光合作用,这里出产的大米品质优良,远近闻名,素有川中“鱼米之乡”的美誉。
市农业农村局相关负责人认为,泥土是农耕文化的根源,是发展农业最基本的要素。遂宁全境岩层下部以石灰岩为主,上部以紫红色沙土、泥岩为主。千百年来,当地人根据土壤、地貌等特点,探索出了适宜其生长的作物。除了“524红苕”和三家大米,还有矮晚柚、白柠檬、黄金梨、脚板苕等特色农产品在遂宁这片土地上百花齐放。
在漫长的历史中,遂宁农耕文化在发芽、扎根、长叶、开花、结果,到现今还传承着与农耕文化息息相关的生活内容,诸如富有特色的酒文化、茶文化、食文化,诸如麦秆画、石洞竹编、石工号子等等。除了农耕博物馆里的微缩景观,至今遂宁人生活的方方面面亦无不彰显着这片土地上农耕文明的悠久灿烂。
(全媒体记者王锡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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