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的星星也发光

四川天府新区实外高级中学高一八班 马慧彬

深夜，被一阵刺耳的沙沙声吵醒。我烦躁地走到阳台上。那个橘色的、忙碌的、佝偻的身影，与安静漆黑的夜晚格格不入。

此时正是凌晨，漆黑的天空中有一颗星星，微弱地亮着，像溅在地上的火星。那个身影正费力地铲去地面上凝固的口香糖，单薄的工作服随风飘荡，双手在风中来回挥动。她拿的那把铲子正发出响声，似乎在埋怨着什么……风刮到阳台上，很冷，我下意识裹紧了睡衣。

我在阳台上看了很久，她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继续把捡到的塑料水瓶踩扁，塞进布袋，随后又擦起路边的垃圾桶。 我忍无可忍，愤怒极了，刚想张口，一束刺眼的光射来，是一辆车。车在垃圾桶旁停了下来，里面的人随手丢出啤酒瓶和吃剩的外卖，散落在她面前。

借着车灯，我看见那个清洁工是个年近半百的人，不知是不是因为汽车灯光照射的原因，她的头发苍白。这时月亮突然冒出来了，那星星微弱的光渐渐被吞噬了。那辆车随后疾驰而去，只剩下她默默捡拾垃圾的背影。

我沉默了，一直看着她擦完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她的背一直弯着，像画中拾穗的农民，黑吞噬了她的外形。我不能用认真来形容，想了良久，脑海中才浮现二字——虔诚。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她才消失在我面前。

第二天我很晚才起床，在睡意中徐徐走出家门，只见地面一尘不染，孩子们在尽情地玩耍，大人们则坐在干净的长椅上聊着天。在休闲的人们旁边，有几个清洁工，吃着简陋的盒饭，笑着聊着。

很遗憾我没记住昨晚那位清洁工的脸。而他们也总是这样，穿梭在黑暗中，在默默中奉献。

碧蓝的天空，太阳耀眼。但别忘了，那夜的星星也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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