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下小人物的惊蛰之醒
四川作家杜阳林长篇小说获《十月》封面推荐
12月10日,国内重要文学阵地——期刊《十月》总第354期的封面上,两个重点推荐阅读篇目之一,正是四川作家杜阳林的乡土题材长篇小说《惊蛰》。在作品中,杜阳林将目光和故事,放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川北偏远的一个小乡村。小说呈现的十年光阴,正是中国大地风云突变的十年,也与小说主人公凌云青成长的十年同步。
□成博 四川日报全媒体记者 肖姗姗
以切身感受
直击乡村的内核
杜阳林笔下的“观龙村”,并非田园牧歌的清幽存在。小说以“凌永彬丧礼”开篇,在丧礼上,观龙村大部分人不知道引魂幡上写的什么,杜阳林是个眼如电笔如刀的写作者,他看到了贫穷的可怕——物质贫穷不是最可怕的,精神上的贫瘠与干涸,才更叫人揪心。
凌家壮年男子永彬因病早亡,留下孀妇秀英和膝下5个孩子。他们为了生存下去,唯有没日没夜地劳作,从土里刨食,积极开拓思路实践“副业”。可他们的善良与拼搏,并没有获得平等的礼遇和尊重,反而受到村人的嘲讽、责难甚至欺辱打骂。
观龙村非但不是世外桃源,还处处彰显着不公、愚昧和无知。特殊的时代背景,造就了生命的悬殊不等,加深了生存环境的艰难与恶劣:比如凌家的孩子挨饿,大冬天穿不上一双鞋,陈金柱因为是大队记分员,手里掌握着小小特权,家里儿女便生活得衣暖饭饱。在闭塞的环境中,人们都盯着自己手里的一点利益,凶狠地加以维护,为了不被侵犯,甚至对他人采取一种“先发制人”式的恶毒抨击,使得善良之辈的生存布满荆棘……
杜阳林没有选择“诗化柔美的乡村叙事”,他以冷静到底的目光,穿透重重迷雾,打捞岁月深处的“观龙村”,并以清醒克制的笔调,勾勒出人们艰苦生存的真实境遇。
面对善与恶,杜阳林的文字没有矫饰,没有美化,没有回避。“我幼时生于乡村,长于乡村,对于农村生活十分熟悉,以自身独有的眼光与深切的体验,将过往身边的人和事,糅合进情节,演绎成小说。”杜阳林坦言,对于生活的细心体察,以及日积月累的努力,使得他在对于人性的开掘方面,颇有所得。
为时代画像
捕捉风云聚散的气韵
《惊蛰》最让人感动之处,也许在于贯穿整本小说的一股“气韵”,在“骨架”与“血肉”之中,始终存在这样的浩然之气,即便身处渊底深谷,依旧能给读者以安慰和希望。
小说中有一位主角凌云青,他最终通过高考之路,离开观龙村。他的大姐采萍与小木匠,也因爱情而结合,奔赴城市打工,寻找新的机会。而凌云青并非自带“主角光环”的孩子,他的成长经历,看似传奇,其实步步血泪。为了生存,他拼尽了全力,纵然如此,还屡次蹈入险境,差点丧失生命。凌云青这个人物,和他二哥凌云鸿对比起来阅读,会更加体味到小说的深刻性:也许,云鸿更像是“适应环境的产物”,在观龙村,人们原本就崇拜着权力与拳头。云鸿无疑是爱弟弟的,他帮云青打陈富贵,又帮云青打钱金宝,帮大姐打小木匠,最后还捅伤了孙大龙。
云鸿和云青都想保护家人,为何兄弟俩的选择会如此天差地别?也许就在于云鸿顺应了愚昧,顺应了“拳头就是真理”的生存法则。而云青从一开始,他就更加信仰知识和文化,信仰做人要守规矩、讲道理。
凌云青们的突围,经历了一番鲜血淋漓的攀越和求索,经历了自我和环境碰撞的剧痛和苦楚,经历了思维层次的进阶和升华,这是一代人的青春和华年,壮怀与骊歌,像一枚小小的时代影像,能反射出时代和社会的风云聚散。而凌云青自学成才、努力上进同步的时光,应和着中国改革开放,重视人才与技术的历史潮流。
而那些出走的凌云青们,他们到底后事如何?杜阳林还留白给读者,将思索的自由还给阅读者。谈及这个处理手法,杜阳林表示:“我更希望拨动读者心中的弦,共鸣出整整一代年轻人的离合悲欢,从乡村走向城市,从闭塞走向开放,从蒙昧走向文明,从过去走向未来。这是属于群体的合奏,以文学的方式去思索和解答,时代给予每个人的严肃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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