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 戏如人生 风雨同行
《变脸》剧照余小武 摄影
提起川剧，就会想到变脸，有一出川剧经典，也叫《变脸》，在20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就已享誉海内外。《变脸》由著名编剧魏明伦根据同名电影改编，讲述的是跑滩艺人水上漂身怀变脸绝技，只身架舟，浪迹江湖。他从人贩子手中买下狗娃，爷孙俩相依为命，其乐融融。后来，水上漂发现狗娃并非男孩，大失所望，又不忍赶走，便收其改作小帮工暂留身边。狗娃生性好奇，因偷看变脸秘密酿成大祸，不得已跳船逃走。川江某城男旦梁素兰主演《舍身崖》，票友师长率部捧场，戏园内外人头攒动，混乱中人贩子拐走了高家孙少爷天赐，又抓回狗娃严加看守。狗娃身背天赐逃出虎口，暗中送给水上漂作为孙儿，惹出一桩绑票案，给水上漂带来杀身之祸。梁素兰出面请师长干预，最后狗娃以死相求，水上漂的绝技终于传授于她。
该剧充满浓郁的巴蜀民俗风情，语言通俗调皮，故事跌宕动情，剧情一波三折。既有旧时四川民间赶“观音会”时的热闹，又有野渡无人舟自横时水上漂独自描绘脸谱的冷清，还有对旧时警察与人贩子“沆瀣一气”的讽刺，更有对狗娃舍生取义救爷爷侠义行为的颂扬，当然，最为难得的还是对人间真情的传递。
《变脸》是已故著名戏曲导演谢平安先生的代表作之一，谢平安在《变脸》一剧中用传统的川剧程式表现资阳河、下川东一带水陆码头上的码头文化，为该剧营造了独有的四川麻辣烫风格，观之酣畅淋漓。谢平安导演不仅为水上漂和狗娃两个主角设计了独特的个性表演，同时还在剧中为观众推出了一众具有鲜明个性色彩的配角，比如川剧男旦活观音，比如由花脸扮演的旧时川军将领师长，女性化特征明显的川军副官，旧时警察局局长，绅士贵妇少奶奶等。每个角色都形象鲜明，个性突出，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带来动情的观赏乐趣。
川剧名丑任庭芳和优秀青年演员杨韬在剧中联袂主演水上漂和狗娃这对爷孙“冤家”，任庭芳和杨韬在剧中成功地塑造了水上漂、狗娃的人物形象，增厚了该剧的艺术感染力。任庭芳和杨韬也因在《变脸》中的出色表演而荣获中国文华表演奖和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奖，杨韬还成为迄今为止中国文华表演奖和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奖中年龄最小的获奖演员。
《变脸》也以其深邃的思想、起伏的故事、动人的情感和独特的民俗民风民情展示，先后荣获第八届中国艺术节“文华大奖” “文华新剧目奖” “曹禺戏剧文学奖”、第七届全国“五个一工程”优秀剧目奖、2003年—2004年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十大精品剧目、第十三届中国人口文化奖一等奖等殊誉。
川剧《变脸》中有大量民谚民谣的借用，巧妙而应景。在第二场，狗娃一个人面对天上的月亮，借用儿歌演唱心境，用了《月亮走，我也走》的民谣改编成唱词，动听动情：“月亮走，我也走，我和月亮交朋友，给你说句悄悄话——我是黄毛小丫头！又是喜，又是忧，小丫头遇上好老头，心事不敢说出口，害怕爷爷把我丢！月亮走，我不走，我和月亮分分手，月亮躲进乌云后，我愿留在小船舟……”
在狗娃被爷爷知道其不是男孩要将其赶走时，狗娃凄楚地唱：“天上雁鹅排对排，扯烂衣裳不分开，好雁鹅，快飞来——给狗娃帮腔说情补补台。”
就在无依无靠又无助的狗娃想着有人来帮他说说情补补台的悲苦场景出现时，谢平安导演在这里“神来一笔”，延伸扩展川剧帮腔的“帮助”作用——请出帮腔人员，让帮腔演员从台后走到台前来。每演至此，帮腔演员从乐池中升起来，唱道：“啊，帮腔帮她说句话，幕后走到台前来，满场观众也悲哀，要求老汉留女孩。”帮腔演员唱完隐退下场后，台上的水上漂也似乎听到了帮腔演员的帮唱一样，接唱：“老汉心并非铁石块，是留是丢几徘徊……”这样的舞台调度与手法运用，充分体现了川剧虚实相生、时空自由的美学思想与境界。
大量运用四川民俗风情来表现旧时天府水陆码头热闹场景是川剧《变脸》的又一艺术特色，第一场开场时，在川剧闹台锣鼓陪衬下，舞台上展示各色人等赶“观音会”的热闹场景。
众人合唱：
“跑滩要跑，叫卖要叫，
闹台要闹，高腔要高，
面娃娃，人人宝，
柳连柳啊冲冲糕；
地黄摊、连珠炮、
花鸡笼啊糖关刀；
西洋镜、东洋帽、
洋布撑花洋旗袍——
土产更比洋货好，
请尝川味红海椒！”
合唱声中，台上一声“快看水上漂变脸喽”的大吼，主角水上漂登场。《变脸》大戏由此展开。在剧中警察审问水上漂这场戏中，板凳道具的运用也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20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已故川剧名家李艳冬也曾在《变脸》一剧中扮演水上漂，李艳冬以川剧须生应工所成功塑造的水上漂人物形象，又增添和丰富了《变脸》一剧的艺术特色。
2020年5月，四川省川剧院启动《变脸》的重排，此次重排，由当年《变脸》中扮演水上漂的任庭芳担任重排导演，而水上漂一角则由川剧名家熊宪刚和优秀青年演员雷云、万多三位演员担纲。当年狗娃的扮演者杨韬也在复排中担当起培养又一代“新狗娃”的传帮带重任。复排的川剧《变脸》也将在今年下半年与川剧观众再度谋面。
新闻推荐
本报讯（记者杨甦）记者从四川大学华西医院了解到，当地时间8月6日，由华西医院10名专家组成的中国赴阿塞拜疆医疗专家组分别前往...
四川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四川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