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园》：在这里找到精神家园

《荒园》封面曾炜 文/图

它不是“百草园”。

鲁迅先生笔下：我家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园，相传叫作百草园。现在是早已并屋子一起卖给朱文公的子孙了，连那最末次的相见也已经隔了七八年，其中似乎确凿只有一些野草；但那时却是我的乐园。

陈果卿先生笔下：我童年的心灵是灰色而荒芜的。老天有眼，在高楼之间，有个长满野草的荒园……这里的天空辽阔，阳光灿烂而充足。感谢这个不起眼、被阔人们视为草芥的荒园，在荒芜的天地中蕴藏生机，它给我舒畅与自由，给我许多好梦，是我童年生活的摇篮……这里还有一株亭亭玉立的黄桷兰，以及县太老爷留下的妻女。祖父二十石米买来的荒园，虽让年幼的“我”无限好奇，却读出满满凉意。

总之，两个园子都是有故事的“精神家园”。百草园，“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葚；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充满了诗情画意，即使诡异“美女蛇”故事，也是增添传奇而已。《荒园》与“百草园”似异曲同工，却更精准呈现了另一个时代背景下的“社会环境”。

它不是“废都”。

看到书名《荒园》，不知为什么，第一时间、无厘头乱入了贾平凹先生的那部作品。虽然《荒园》的背景是“百废待兴”的时代，但它却充满别样的“童趣”与欢乐，让人憧憬并满怀希望。坦白地说，14篇、24万字，这般体系化厚重的中短篇“严肃文字”已让我理解能力绝望，但文中情境又让我犹如“打了鸡血”，“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绝望的人”的励志情绪时时萦绕心头。好在陈果卿先生曾在受访时提及出版过以展现女性风采的中短篇小说集《女人的故事》，该选集注重对女性角色的塑造，《荒园》则是一部与之呼应的《男人的故事》。所以，我生出些“雄起”豪情也不足为怪了。

它是一部严肃文学。

偶遇《荒园》也不过10多天，来回奔忙的岁末，匆匆途中匆匆地读，大多有点囫囵，但第一感观就是“我太难了”。字里行间让人时有沉重感，如有大石加胸的憋屈而“郁闷”，于是不吐不快，又吐无可吐，“压抑”得不行。

陈果卿先生曾有文化散文集《小人物》，心系小人物命运，点赞小人物价值，“大人物和小人物都是历史的创造者，缺了谁世界都不成样子，小人物的一生虽没能惊天动地，但他们的思想、情感和故事却值得我们仔细品味。”

这部集子里则聚焦了一个“小地方”——一个川南小镇，又具体化为“蟠龙镇”，似乎是很不起眼的，但在陈果卿先生笔下可是浓墨重彩，更何况此前己有《蟠龙镇》长篇。我不知道这在多大程度上还原了先生的故乡牛华溪，这个并不太小的古镇。对于一个外来人，记住牛华的却是“麻辣烫发源地”，上了“中国人的早餐桌”的豆腐脑、已成网红的蛋烘糕，还有那个农贸市场的“口碑”土羊肉——原谅我确实是个吃货。当然，还有我第一次“游荡”牛华小巷与旮旯，正不时“咔嚓”时，一位主动导游的“老牛华”自豪地告诉我，“我们牛华，可是西南第一镇”。从他得意的神情里我分明看到“小镇故事多，充满喜和乐”。果然，陈果卿先生笔下，蟠龙镇已然成为故事“主角”，还不止“喜和乐”。

它是比真实还真实的“现实”。

陈果卿先生是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编剧。他所创作的川剧《桃村新歌》，以及《大佛·海通》等均受到业界和观众好评……所以作品集自然少不了剧，即使小说也有剧之画面感，让人读了有“身临其境”的既视感。当然，凝练的语言文字，时代背景下生活场景原样呈现的角色“对话”，也让人“声临其境”……

在这个快节奏、碎片化“悦读”的时代，刷屏短视频都能让人“抖”成网红，甚而10秒、140字都觉得不够“快手”……VR（虚拟现实）、AR（增强现实）、MR（混合现实），都是为了直观到全方位无死角如直播的“可视化”。所以，好久未读“严肃文字”。偶读《荒园》，仿佛打开一扇通往精神家园的大门，让荒凉的视野与心绪充实而满足，犹如吃惯了“可口可乐”的快餐，终于等到了饱含营养、温暖且有爱心，“百事可乐”的家宴，不然就可能来一杯“非常可乐”良药苦口了……当然也因为人生阅历、知识储备和阅读理解能力的差距，所以无力真正走进陈果卿先生的文学世界，去悟透文学人生，感知先生意图与主旨，于是便有了这些不懂装懂的浅见读后感。

最后，用海明威先生的话来作结吧，“All good books have one thing in common，they are truer than if they had really happened。（好书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比真实事件还真实。）”恍然间，我仿佛也看到了另一部“老人与海”。

《荒园》：陈果卿/著 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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