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抱石:着眼山水画,四川最可忆念
“画山水的在四川若没有感动,实在辜负了四川的山水。”在傅抱石眼中,四川不是一个单薄的地理符号。群山沟壑,深谷涧溪,蜀地雄奇苍秀的山水熏染着他的才思,让他创作出大量关于巴蜀山水的画作,《大渡河》《巴山夜雨》《二万三千里写生·眉山乐山大佛》……,傅抱石:着眼山水画,四川最可忆念。
黄戈介绍,对于同时期其他画家而言,在四川采风创作时,可能更重视表现四川的景色。但对于傅抱石来说,四川却是一种情和意。他把四川山水产生出的灵感,提炼成他特有的艺术语言体系和艺术符号,“在四川,他前期的艺术沉积得到爆发,实现了自己的艺术飞跃,形成了鲜明的个人风格。这就是为什么他称四川为自己的第二故乡。”
傅抱石年轻时学习传统中国画,但他并没有被传统所束缚,反而成为创新的积淀。在傅抱石的《壬午重庆画展自序》中,他详细地剖析自己的作品,风趣地提出:“‘文人画’三字,为中国画的三原则,‘文’指文学上的修养,‘人’指高尚的人格,‘画’指画家的绘画技巧。”他认为“一幅画就应该像一首诗、一阙歌或一篇散文”,作画不是玩弄技巧而应从画的主旨表现出发,再考虑工具材料等,力求达到完美的效果。
这样的理解,深入傅抱石的画作中。譬如,他的画作《峨眉处处有歌声》,黄戈解析道:“参天峨眉高耸不见顶,云雾轻薄缭绕。虽然命名为《峨眉处处有歌声》,却不见唱歌之人。放眼画中的郁郁丛林,却仿若有隐隐歌声欢悦传来。整幅画实虚之间,意蕴无穷。”
对于写生,重在记住一种感觉
外出写生,是绘画创作灵感的来源之一。傅抱石曾用四个步骤总结写生的特点,即“游、记、悟、写”。其中,“游”是指深入细致地去观察,而这里面重在“深入”二字,要深入了解,并在生活中激发作画热情。这种“深入”在傅抱石的写生过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讲座中,黄戈提到一个关于傅抱石写生的细节:如果遇见大山,傅抱石从不会亲自登山,他最常做的就是在山下观察,“他恐高,身材有点胖,再加上当时的旅游条件不像现在,上下山并不便利。”
随手拿着一个速写本,傅抱石就开始描画。傅抱石弟子黄名芊曾回忆傅抱石写生并创作《漫游太华》和《待细把江山图画》两幅名作的过程。在华山风景名胜区的青柯坪,傅抱石细心观察华山西峰奇俏无伦的雄姿和烟云数小时。在他的速写本中,并不注重华山东西两侧山峰的形似,却非常留意山石结构,线条概括极为生动。同时,还记有大量关于色彩的文字,如黑、翠等。也正因为如此,傅抱石曾笑称自己的写生是“鬼画符”,是画天书。
“傅抱石写生讲究目识心记,重在记住一种感觉,也就是古人讲的胸中有丘壑。”黄戈说,傅抱石曾反复提到绘画写生不用照片,因为照片的东西是面面俱到,“而写生需要把最感动的记在心里,马上画出来。”这样的“深入”观察,让后期的创作有了灵性。现在我们欣赏傅抱石创作的《漫游太华》和《待细把江山图画》,可见华山山刃劈立,云彩飞动、气势磅礴,仿若一座有生命的华山跃然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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