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的文字与抒情的变革 安然诗歌论
——安然诗歌论 □刘波
诗人看起来是一个生活的失败者,而从“向死而生”的方向看,又何尝不是一个文字的王者?安然在诗歌中做尽了一个王者的梦,她扮演了词语施暴者的角色,时而悲壮,时而飘逸,最后都归结为爱——对自我和他者的爱,对生而为人的爱,对一切被恩赐的命运的爱。
作为一个抒情者的形象,安然有着一种不同于一般女性的大气、磅礴和凌厉,这从地缘关系上说,还是在于她身上带着北方女子的豪迈,正因为那种根植于广袤草原的开阔,她必须以强大的抒情才能保持诗的势能。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安然的写作,可以归结到海德格尔评价荷尔德林的那句经典之言,诗人的天职就是还乡。只要一下笔,就回到了故乡。我相信,安然的写作也是在这种本能的释放里获得了探索的契机。
和具有神经质型的内向型女诗人不一样的是,安然的诗歌写作是向外的,这体现为她以奔放的想象力承担了对童年、记忆与乡愁的重新发明。那种飞扬的气质,一方面来自其古典文学的修养,另一方面则是她在哲思层面对词语的敏锐变形。而在传统和现代之间,诗人寻找到了一个恰如其分的点,由这个点进入到语言的创造中,感性与理性融合的那种深层次的知性之美会逐一呈现。
让词语呈现魅力,我觉得是安然诗歌在经验书写之外最具启蒙性的创造,她的打开方式带着冒险的色彩,必定关涉一种鲜活的穿透性,这是天马行空的想象所不能完全涵盖的,它必须联于为人生的书写机制,从而让那些飞翔的文字也能获得“向下”的维度。
当然,“向下”并不是走极端地趋于世俗,这对于安然来说,“向下”更像是她写作上的方法论,而在这种接地气的书写中,她又尽力用词语铺陈出一个更为阔大的人性现场。
当安然携带着辩证法来审视自我时,她也可能在总结里面对那些无法改变的脾气和习惯,这是她在对自我交流中相伴而生的那些真相的透视,“一年来,我并没有改变坏脾气/我继续东张西望,与作者/争辩一个词语的用法,继续/排斥动不动张牙舞爪和富有的人”(《这一年》),诗人的日常状态反映在工作和生活中,同时也会折射在分行文字里,她不用刻意过滤那些被美化的部分,直面现实,或许正是她的自我期许。
释怀也是一种爱的形式,正如生活的丰富性一样,它表现为人性的多元和复杂。我们在这样一个面向上来进入安然的诗歌,会发现她更多时候是在要求自己凸显变革的主体性,以词语和诗歌的名义重新梳理那些日常经验。它们也许是明晰的,也可能是缠绕的,但诗人不是依赖强力意志,而是在对话中去试图寻找超越的路径。“如果我爱你,就要接受/你日渐衰老中的迟钝与疾病”(《如果我爱你》),读到这首诗时,我想到了叶芝的《当你老了》,那种超越爱情的能力,虽无法完全摆脱宿命感,但它可以转化为对生命更高的执着。对人世心存悲悯,对他者怀有怜惜,诗人不用过分强调“生活在别处”,她刻写的当下就是对时代最为清醒的命名。比如,她从乡里老人的死亡联想到了姥爷生前的点滴,那种温馨和残酷交织的画面,是诗人回溯记忆时所能洞察到的最深切的爱(《恶时辰》)。还有《在小旅馆遇见》里对带着两个孩子生活的女人的无奈,诗人没有表现出过于主观的愤慨情绪,她甚至只是在作客观记录,可生活的不易与艰辛,随着“故事”的继续慢慢展露,这种爱拒绝空洞,但它最后是否还是通向了某种虚无呢?
(本文有删节)
《北京时间的背针》
作者:安然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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