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三郎》 川人的乐天与幽默
《活捉三郎》剧照孟榕 图
川剧胡琴折子戏《活捉三郎》出自明代戏剧家许自昌,改编自《水浒传》的部分情节。讲述了阎惜娇被杀后,将生前情人张文远捉去,经过阎惜娇忐忑羞涩的试探、风流书生张文远徒劳无功的逃跑,最终阎惜娇活捉张文远,再续前缘。
青年演员蒋欢饰演的张文远轻浮浪荡,陈梦媛饰演的阎惜娇痴情专一。二者在夜色里相见,确认身份之余,打情骂俏,营造了惧笑齐发的奇异审美效果。
这折戏的笑点大多来自演员蒋欢、陈梦媛的插科打诨。出场的阎惜娇戴着黑色面纱,让秉烛开门的张文远猜她是何人。张文远苦思冥想,阎惜娇提示:“我是阎……”张文远便猜:“阎家祠堂水蛇腰?”阎惜娇再提示:“惜……”张文远又猜:“惜字南街风流姐?”阎惜娇对张文远一心一意的期待和张文远的处处留情,便在这沟通错位中凸显。在这错位中生发的“笑”在后续情节中愈发繁密:待到阎惜娇剖白自己身份后,张文远惊吓过度,双腿发软,坐地呼救——只见阎惜娇不慌不忙,换成红裙装束,顿时明艳动人。而张文远看到这样美丽的阎惜娇,喜不自胜将后者揽住。阎惜娇只好提醒他自己的身份。折子戏漫画般地呈现阎惜娇变装前后张文远的反应。隔着舞台的心理距离,张文远的轻浮善变成为观众的笑料,也在无形中冲淡了后续张文远被捉去的惊悸。
《活捉三郎》本就是川剧丑角新秀蒋欢的“拿手好戏”。他和陈梦媛搭档演出的一系列“倒椅子” “滚椅子”技巧;变脸程式和“木偶”“灯影”舞蹈使观众眼花缭乱,获得智识层面外的感官震撼。被捉之后的变脸更是川剧绝活,挥袖一变便是满堂彩。在塑造人物方面,他对作为褶子丑的张文远把握得恰到好处。由于褶子丑多为风流公子、纨绔子弟之类的人物,因此需要在其丑角本质和小生风度之间权衡。蒋欢将角色演绎得可笑也可爱,多情而真诚。其中一个细节颇为耐人寻味。阎惜娇在门外呼唤“三郎”之后,蒋欢在开门之前比画了一系列动作:用手指门外,后在胸前做绳缚状——担心门外有危险的隐忧,外化成蒋欢的动作。即使对后事有所预感,张文远略微犹豫之后,还是向“奴家”开门。贪于美色,乃至不顾性命,令观众忍俊不禁。
青年花旦演员陈梦媛将阎惜娇演绎得“纯”“真”“嗲”,使得这一妇孺皆知的人物突破固有成见,实现与当代观众对话的可能。花旦行当的机灵活泼、阎惜娇若有似无的哀怨,都在陈梦媛的表演中得以体现:只见她踏着开场鼓声上场,身着黑纱,轻移莲步,身姿影影绰绰,让人眼前一亮。归来的阎惜娇还对张文远念念不忘:“奴与君相约共白首”,说罢甜甜一笑,演绎了一个痴情女性对所爱的不懈追求。
看毕折子戏,满场戏迷散开,他们谈笑着,语调轻快——令人想到林语堂对四川文学家苏轼的评价:无可救药的乐天派。或许,这种评价也适用于描述四川人的集体性格,否则,为何川剧会将“活捉”诠释得这般谐噱逗趣、令人绝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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