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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上的事,永远说不完 老照片上的人,忘也忘不掉

成都商报 2018-08-18 04:49 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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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栏语

张爱玲曾说,年轻的时候,拍下许多照片,一本本摆在客厅给别人看;等到老了,方才明白照片是拍给自己看的。厚厚的一生镜头摆在眼前,连写回忆录都省了。

时光的筛子不停抖动,有的人事还一直留在上面,有的记忆和故事却已尘埃落定。朴素而厚重的色调,或明或或暗的光影,真实却褪色的相纸……老照片铺展出一条时光隧道,让我们借由翻阅它们的机会,穿越回当年的那时那刻,与过去的自己再遇。

老照片上的故事,是永远说不完的;老照片上的人,是忘也忘不掉的。

难忘烟杆爷爷

老杜个矮、干瘦,下巴上翘,胡喳丛生,杵了一根几乎与他一般高的长烟杆,一身皱巴巴的军便服,走起路来像风中摇来摇去的小老树。

上世纪70年代初,老杜调来我们场(天回山林场,成都植物园前身),也带来了他的传说,一时间惹得人们议论纷纷。

老杜个矮、干瘦,下巴上翘,胡喳丛生,杵了一根几乎与他一般高的长烟杆,一身皱巴巴的军便服,走起路来像风中摇来摇去的小老树。见老杜这般模样,我们对他的传说一直半信半疑。

一次,他喝得二麻二麻的,经大伙一激,竟抬起翘下巴指着自己的眼睛大提其劲:你小子们吼啥!要是它们争气(能识字),老子当的官儿比局长还大嘞!见他那副吹破天的架势,我们的哈哈打得更响亮了,可他却毫不在意,举着长烟杆,叭呀叭地吞云吐雾。

上世纪80年代初,老杜离休了,他的传说才终于“解密”——他参加过儿童团、送过鸡毛信、当过侦察兵……真当过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原来,老杜当工人是自愿的。新中国成立后,组织上曾送他去扫盲学文化,去了不久他就溜了号,闹着要回家种地:我老杜种地出生,黑眼窝,与白纸黑字打不拢堆,我还是回家种地好。

后来他们一家就回了山西老家,老杜本想守着他的故乡热土,一年后却硬被他喝不惯小米粥的四川老婆揪着耳朵拖了回来。事后,组织又安排他去坐机关,他搔着脑袋嘻呀哈地傻笑:我连报纸的头脚都搞不清,在办公室光吃烟喝茶嗦?说得安排的人也跟着他笑。经他左磨右磨,最终磨去了渔场,在那里捕星捞月。

离了休,老杜也没回家,还住在他住了多年的小屋里。他说城里闹,没草没树不自在,庄稼人挨着泥土过活才精神,于是就在小屋外种了些菜呀花呀什么的,过着“悠然见南山”的日子。有空或上街喝茶,更多是去林里转悠,碰上来捞柴草的乡下娃,他就拍拍他们的小脑袋:“小子们,莫扯我苗,扯苗的挨揍!(他拉下脸挥挥手中长烟杆)不扯的我发糖(笑眯眯地从兜里摸出几颗糖)。”久而久之,娃们远远瞅着他摇摇摇地走来,就拍着手又跳又喊:“烟杆爷爷来了,烟杆爷爷来了……”

我和老杜一起干活多年,关系蛮好,有时干了重活还去他小屋一起喝二两。后来,我调去办公室,不久他就离休了,虽然见面少些,但不管在哪儿碰面都要亲亲热热说阵话,开阵玩笑。不过每次分手时,他总要用烟杆戳戳我天天向上的肚皮,狠劲地说声“你小子!”似乎对我有意见,似乎又在提醒我什么,然后便抬起翘下巴,杵着长烟杆,摇摇摇地转悠去了……

如今老杜虽已云游天宇多年,但他天天在小屋煮面条吃、卷叶子烟抽,天天摇摇摇地去林里转悠,那副悠哉游哉的样儿,时不时就在我脑海里转悠起来……(石尔)

外公载我上学去

外公逢人就说自己有多辛苦,一天跑八趟!但他还是勤勤恳恳地骑自行车送我读书直到小学三年级。

从学前班到小学三年级,外公都骑着他那辆黑色的上海永久牌自行车载我去学校。

上世纪90年代末,我们全家才搬到现在车水马龙的2.5环。可那时的2.5环人迹罕至,路上没什么车,路边停的也不多。那时候打的是一件奢侈的事,坐火三轮儿才是主流,电瓶车的影子还没有,大家还都喜欢骑自行车、赶公交车。

刚开始,学校和我家之间没有直达的公交,于是由退休的外公负责接送我上学和放学。我很喜欢站在自行车的后座,姿势参照现在的青春爱情片,然后张开双臂,任由指尖从路边的树叶上轻轻划过。

路上遇到学校的小伙伴,我会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其实心里的潜台词是“你看!我有外公送我哦!”有时候,我会扭到外公给我买零嘴,比如蛋烘糕、冰粉和凉拌的藕片,然后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一手扶着外公的腰,一手小心地捧着零嘴,生怕一个急刹车,零嘴就掉地上了。

外公载我上学的那段时间,他逢人就说自己有多辛苦,一天跑八趟!早上好不容易把我送拢,又要空车回家,稍微休息一下,又要跑去接我吃午饭。吃了午饭送回学校,下午放学还要再往返一趟……嘴上虽然那么说,但是外公还是勤勤恳恳地骑自行车送我读书直到小学三年级。多亏公交车开通和遍地的火三轮儿,偶尔我还可以约着小伙伴一起走路去上学,外公才正式开始了他悠闲的退休生活。

这两张照片虽然说都是去上学前,老妈拿起相机喊我们“摆拍的”,她说以后会很有纪念意义,现在看来,真的是一个机智的决定!

(Betty)

我拍摄的第一张人像

我对这张作品也很满意,一兴奋,一冲动,就想把它拿去发表。结果,真的被发表在了当年《四川青年》封底。

恢复高考后,正在当学徒工的我参加并考上了大学化学专业。1982年毕业,我来到成都市一家化工厂进入化验室工作。

化验室旁边有一金相室,专门分析铸造车间每批产品的物理金相结构。金相室比化验室大,有一暗房,专门用来冲洗产品结构的底片和照片。我爱好摄影,于是对金相室产生了浓烈兴趣,一有空闲就去向那里的师傅学习,很快掌握了冲洗操作。有了暗房技术,我兴致勃勃开始搞起了摄影创作,不仅参加了市工会的摄影沙龙,还经常利用业余时间听课,节假日还要去采风创作……

拍了一阵风光后,我进入人像创作阶段,在化验室拍摄女化验员人像。我想创作国画格调的高调摄影风格人物照片,这种风格要求背景和整个画面几乎都是白色,只有人物的眼睛、鼻子、嘴和头发,以及脸的轮廓和衣服边线是黑色的,如同素描画。

我找了一个五官很端正,又很热衷照相的化验员做我的模特,因为需全白背景,还要一人双手撑开高举一张大白纸。化验室有一女师傅,很胖、年纪较大,平时很喜欢我,认为我有知识有文化,文雅好学,就自告奋勇地说:“我来举,保证给你举好。”

照相时,老师傅两手伸直高高举着白纸,我却不断根据角度给她指方向:“向上点,右边点,向左下。”那是夏天,老师傅只穿了一件针织的里穿背心,灯光又强,举得老师傅大汗淋漓,快结束时,她直喊:“快点,我支持不住了。”我看见老师傅那样,又可敬,又可爱,只得很快结束了这次拍摄。

在暗房冲洗时,我尤其仔细,高调摄影底片曝光量要比一般照片大些,但又不能过度,因此需在掌握好曝光量。我很好地控制了,冲出来的效果很符合要求。接着又开始洗照片,同样,曝光量也要比一般的照片大些,但也要掌握度。

洗出来后,我兴高采烈拿去给老师傅和化验员看,她们都连连称赞:“这照片照得真好,我从来没照过这么好的照片。”我对这张作品也很满意,一兴奋,一冲动,就想把它拿去发表。结果,真的被发表在了当年《四川青年》封底。我大为振奋,欢跳起来。(黄雨)

同学你们还好吗?

当全体师生站在很有乡土味的背景下合影时,孩子们都显得十分激动。

时间回到1975年。那时我还在云南某农场支边,担任一个小学教学点的代课老师。

那年六·一儿童节,我们搞了一个别开生面的庆祝活动,找到机务队开拖拉机的知青战友帮忙,将教学点二十多个小学生一起拉到好几公里外的镇上,用我们勤工俭学的经费,在街上唯一的一家小相馆里照了张相。当全体师生站在很有乡土味的背景下合影时,孩子们都显得十分激动。

在当时那个物资非常缺乏的年代,照相机、胶卷、黑白照片等,都是十分稀罕的东西,毫不夸张地说,有的孩子自出生到拍照那刻,还没有过一张自己的照片呢!因此,照片取回后,不少家长都将照片仔细地装入镜框里挂在墙上。记得当时我对他们说,希望同学们将照片好好保存,也许多年后再拿出来,你们便会觉得更加有意义。

1979年知青大返城,我将这张照片带回了家乡。此后的岁月里,一看见它便回忆起在农场当老师的点点滴滴。几十年过去,同学们还好吗?你们知道老师还在挂念你们吗?(漆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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