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幽白水湖
□曾训骐(成都)
人生一世,迤逦行去,总会有一些意外的惊喜。比如绵阳安州白水湖。
四川多山,山与山之间则成川。“川”为明显的象形字,象三座山之形。山山之间或为沟壑,有沟壑则往往有水流。涓涓溪流往往又汇聚成大江大河,于是乎“百川东到海,何日复西归”,于是乎“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由此引发无数的文人墨客关于人生的感叹,引起孔夫子这样的哲人对宇宙万物的思考。
但走过千山万水,白水湖却令我一见钟情。
这里很静,虽然距离车水马龙的雎水镇不过一公里,但住在这里,陶渊明那种“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禅境,顿时让我的心为之一空。因为,白水湖的“静”,让习惯了红尘生活快节奏的我辈,一下子也随之岑寂起来。
早上,大地刚从沉睡中苏醒,白水湖便如刚刚梳洗的少女,慵懒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林间步道上,粘衣欲湿的岚霭似有还无,三两个行人随兴而行;林中的小鸟开始啾鸣,婉转的歌喉唱响一曲白水湖好声音。古人谓“鸟鸣山更幽”,确非虚语也。渐渐地,一缕阳光斜斜地射下来,林间便多了一丝温馨的色彩。不久,湖上的游船开动了马达,湖边的白鸥飞来飞去觅食,也开始了忙碌。
接近中午,太阳慢慢爬上了头顶,阳光强烈得让人睁不开眼。这时,湖畔的钓者却一个个像姜太公一样,一顶斗笠,一支竹竿,一张小凳,优哉游哉地享受着垂钓的乐趣。百丈开外,山庄飘来一缕缕炊烟,一阵阵菜香,可“太公”们依然故我,置若罔闻,心无旁骛,一个个仿佛世外高人,仍然不紧不慢地垂钓着。运气好,那个半桶清水中会有一条、几条一斤来把的大鱼;运气不好,那就将半桶清水泼掉,收拾起“装备”,踏着碎步归去也!天晴如此,阴雨也如此;收获满满是乐,一无所获也不忧。
傍晚,夕阳西下,山色空濛,倦鸟归林,一切便又沉寂下来。湖边偶尔有一两点灯光,传来几句人语。但湖上绝对是笼罩在黑魆魆之中。群山睡了,大地睡了,本来就平静的湖水,更是进入了梦乡。那些小鸟啊,白鸥啊,也不惧天敌,放心大胆地享受着活动一天以后的美妙宁静。推窗远眺,我也似乎溶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徘徊于白水湖畔,友人对我讲起什么二叠纪、光武帝,什么几十年、亿万年。对那些传说,我没有太多的兴趣。有句话说得好,“宇宙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和宇宙万物相比,短短的几十年、一百年又如何?路边随随便便的一块石头,它的年龄都可能是几千年、几万年。
但千百年、甚至亿万年来,白水湖的山就静静地屹立在此,白水湖的水依然碧波荡漾。此情此景,令我想起不远处沙汀先生的陵墓。
沙汀先生一代文豪,《淘金记》《困兽记》《还乡记》震惊现代文坛,令人仰望。先生逝世之后,就长眠在离白水湖很近的一座山下。一座圆形的墓,一块黑色的碑,春风秋月,漫山的野花野草陪伴着他。也许,这样的宁静,正是先生一生所喜欢的。所以,吊先生之墓,我不禁口占一联:“落叶有情,一枕西山亲鹭鸟;春风无限,多聆佳讯慰乡心。”
四川境内的佳山佳水我也见得多了,但那人头攒动往往给人以不适之感;而在绵阳,在安州,在白水湖,我却寻得了“天然去雕饰”的本真的美,寻得了真正的空灵和幽静。“俗心一洗”,这是我离开白水湖时想到的一个词。也许,用这个词来形容白水湖,应该最合适吧?
(作者系四川文学艺术院院长、《西南作家》杂志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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