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伦之前有没有纸
段纪刚 华玫 我国东汉蔡伦是造纸术发明人。
蔡伦不是改进了造纸术,也不是改良了纸,而是首创了造纸术,首创了植物纤维纸。蔡伦于东汉和帝元兴元年(105)发明了以树皮、制麻下脚料、破布及废旧渔网为原料的植物纤维纸。蔡伦发明纸的事,典籍上写得很明确,蔡伦当代东汉官方史书刘珍等撰的《东观汉记》有记载,南朝宋人范晔《后汉书》等文人史书也有记载。《东观汉记》云:“黄门蔡伦,字敬仲,典作上方,造意用树皮及敝布、鱼网作纸。奏上,帝善其能,自是莫不用,天下咸称蔡侯纸。”《后汉书》亦云:“伦乃造意,用树肤、麻头及敝布、鱼网以为纸。元兴元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是莫不从用焉,故天下咸称蔡侯纸。”
蔡伦之前没有纸。
蔡伦之前的西汉就有纸的说法证据不足。
迄今为止还未发现有一件纸品是蔡伦之前朝代的。
考古发现的所谓蔡伦之前的纸,要么不是纸,例如灞桥纸状物、南越王墓纸状物、放马滩纸状物;要么是蔡伦之后朝代的纸,例如马圈湾纸、悬泉置纸、绵阳纸;要么只是纸的雏形品,例如所谓居延金关纸、扶风中颜纸、罗布淖尔纸。
经严谨的考古与科学检测,不是纸的纸状物中所谓西安灞桥纸,实则是作衬垫用的废麻絮,而且出土也不可靠;广州南越王墓出土纸状残片是苎麻布包裹物与苎麻絮衬垫物;天水放马滩纸状地图可能是帛或麻织品残片。
蔡伦之后的纸中,甘肃敦煌马圈湾纸是东汉晚期乃至东汉以后年代的产物;甘肃悬泉置纸是东汉以后直至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遗物;四川绵阳双包山西汉墓出土纸片,是盗墓者携入的现代生产之瓦楞纸板。
纸的雏形物中,甘肃居延肩水金关的出土,虽然经过了初步舂捣及一定程度的切断,但未经过造纸的关键工序荡料抄造;陕西扶风中颜的出土,虽具备了纸的一定形态,然而仍然未经荡料和抄纸,且因多种器物杂处一窖藏罐,而断代不清晰;黄文弻先生1933年在新疆罗布淖尔汉代烽燧亭故址发现的,因毁于战火而无从继续深入研究,但根据黄先生本人对其状态的描述,亦应是纸的雏形品。
与蔡伦同时的纸,是1942年劳榦先生、石璋如先生等人发现的居延额济纳河纸,这是世界最古的纸,也是世界最古的书字纸。这正好证明了蔡伦发明造纸术的历史事实。此纸现存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所图书馆。
蔡伦曾任东汉皇家御用作坊的负责人尚方令,史书记载他“监作密剑及诸器械,莫不精工坚密,为后世法”,他的职务之便与心灵手巧,是他发明造纸术的原因之一。史书又记载蔡伦“有才学”,说明他热爱文化,注重文化载体,这则是他发明造纸术的另一个原因。蔡伦研发造纸术是有责任担当的态度和精神的。有“暴体田野”“闭门绝宾”之史料为证。这种责任担当是他发明造纸术的又一个原因。
蔡伦人格高尚,卓尔不群。蔡伦当代官方史书《东观汉记》说他“尽忠重慎”,文人史书《后汉书》则更为详细地说他“尽心敦慎,数犯严颜,匡弼得失”。他虽为宦者,历事五代帝王,官至长乐太仆,但他有别于一般宦者和官僚。
人无完人,蔡伦是一个有缺点的好人。在宫廷斗争之中,他亦不能免俗,受命诬陷安帝祖母宋贵人,以至于给自己的政治生涯抹上了污点,但这是“职务犯错”,不是性格和人格缺陷所致。
湖南耒阳是蔡伦的家乡。
湖南耒阳是蔡伦造纸术的推广和传承之地。
陕西洋县龙亭蔡伦墓是蔡伦的葬墓。
陕西洋县龙亭是蔡伦的封地,东汉安帝元初元年(114)蔡伦被封为龙亭侯。
陕西洋县龙亭是蔡伦造纸的试验地之一,是造纸术的发祥地之一。
耒阳和龙亭应在中国文明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段纪刚,副研究员,陕西省汉中市蔡伦文化研究会会长。华玫,湖南省耒阳市蔡伦纪念馆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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