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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向阳花永驻心头 读解军诗集《远去的风》有感

榆林日报 2020-07-16 13:17 大字

杭建新

沉浸于六月的一段午后时光,一杯加了几次盐的普洱越喝越淡,唯独盐味却越来越有种回味悠长的感觉。在这样的氛围中,我收到解军的诗稿《远去的风》,此前我们断断续续有过几次语音通话。他说话的声音如他这个人一样,干脆利索,没有丝毫遮遮掩掩,这也许就是我们兄弟之间相处的默契度。

与解军的相识源于神木本土青年诗人窟野河、香山慧草等创建的陕西七月诗社。或许诗社就我一个七零后,解军经常喊我“杭哥”,一喊就好多年,这种称呼让我们多了种一见如故,多了些兄弟情怀。解军是一个很勤奋的人,他善于言谈,尤其在文学上有着独到的见解和真实的想法。在每一次小聚中,我们几个总能从古到今谈论着李白、杜甫、泰戈尔以及徐志摩。他也会对在座的几个人的作品直言不讳地进行点评,无形中产生了共鸣。解军很有才华,擅长于把乡村这一题材淋漓尽致地书写出来,他把文学天赋浓缩于事业工作中,在乡镇的十几年,个人情感早已融入到这片沃土中,在乡间、田野,在扶贫对象的炕头上,在明月当空的垴畔上,他如一颗闪烁的星星在眺望远方。

关于诗集《远去的风》,窟野河和香山慧草都写了诗评,写出了诗人在故乡栏杆堡阴寨村的那段青春之歌以及他满怀激情走出山沟沟改变命运的理想抱负。这期间的文字,是潜在的一股力量,等待着东风吹过黄土高坡,吹醒这片希望的田野,面对贫瘠与落后,他选择了抗争。带着一份对文学的敬畏,让我们走进他感性而生的诗行中,品读灵魂深处永不言败的人生信念。

诗集中大部分诗歌是他学生时期创作的,细细品读,为他出色的文笔功底所吸引并被感动。他写童年的伙伴,写土窑洞里的笑声,写对亲人思念之情,写梦中的兰花花,写城市、写人与人之间的善与恶、爱与恨、美与丑。诗人徐志摩说:“坚硬的城市没有柔软的爱情。”就从解军的一首诗中,看看多年前那个城市的一幕,让异乡的游子、过客,用刀一样尖锐的笔,挑开面纱,刺向深渊。

“灯光闪烁的夜空下/总有一群狐狸走过/珠光宝气,香风阵阵/精致的小包里有档次不同的秘密武器/凭着它掠过无数雪山草原,沙漠戈壁/银铃般的笑声/并不能掩饰内心的愤怒和冷漠/面对风浪汹涌的生活/她们是孤独的荒原骑手/她们挺立着、战斗着/她们很早就懂得爱情是一种苦刑/于是,像风一样随意地到处飘荡/仍在死命地驾驭暴烈难驯的归宿。”——《夜空下走过的狐狸》

诗人看到现实版的纸醉金迷,无非就是城市在流行中的蜕变。夜空原本是和谐安宁的,总能被妖艳的“白狐”所迷惑,她们是有毒的香水,是没有灵魂的躯壳。她们是骑手,是战斗者,她们有时会失语,她们是漂浮不定的幽灵,她们无处不在。徐志摩的另一句话用到此再恰好不过:爱情,生活不是林黛玉,不会因为忧伤而风情万种。这一刻诗人是视觉上的受害者,也是拯救者,如果有一支马良的神笔,他会在她们额头上写下回头是岸,因为她们的内心也充满愤怒和对爱情的愧疚。

诗人的爱是从秋天出发的,诗人也注定要学会孤独,诗歌更需必要的“自我封闭”,需要凝神,静心默想。让我们读一首他20多年前的情诗,再次走进情窦初开的那个少年。

“孤灯夜下/冰凉的租居/月光洞开了尘封的窗棂/记忆的精灵/如此缠绵/淡淡的灯光/映照着一个熟悉的倩影/在月光里飘飘扬扬/昔日的温馨/意味深长。”——《相思》

相思如六月的一杯曼乔咖啡,不,应该是青春少年坠入了爱河,暂且就是他的初恋吧。诗人离开家乡独居于简陋的租房,哎,记忆这个捣蛋鬼,硬把一段美好的时光悄然还原。月光是善解人意的,它偷偷地穿透窗棂,与这个读书郎窃窃私语,夜已深,灯光下的他,依旧要寻找方向。给未来埋下伏笔,让熟悉的倩影,为他轻舞并驱走冷寂。单相思,真的意味深长。

陕北人豪爽好客,且不少人酒量大,解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周末的他,除了陪陪家人,有时间就会与文朋诗友在一起,而且每次都会拿着好烟好酒。在我们的印象中,他总西装革履,脚上的皮鞋铮亮,谈论的话题大多是关于村落、寂静、长夜、“酒坛场”等。偶尔他也会陷入沉思,很绅士地点燃一支烟,猛吸一口,再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酒过三巡,他还是那句鼓励的话:“杭哥,好好写,不要放弃文学这一梦想,来,再干一杯。”

有人说过,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憧憬,就像诗和远方,这一点不假。聆听一曲追梦人,与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文学之梦何尝不是快乐幸福的一件事。写诗的人,注定要走一条艰难之路,呻吟与呐喊无非是纠缠的灵魂,在文学殿堂里,在流淌着墨香的诗行,如她的孩子,茁壮成长。

“高举酒杯豪饮/碰撞的灵魂/在一起纠缠/疲于奔命的诗歌孩子/我们赤脚行走了很久/寻求远方的鞋/诗歌的孩子/绽放的过程/我们一无所有/诗歌的孩子/用梦的嘴唇大口喝酒吧/就在今晚/薄薄的被褥里/我们沉沉地睡去。”——《诗歌的孩子》

诗人是有勇气、有骨气的。关于脸面的事情,在我和解军身上就发生过,因为推销自己的诗集。人生和诗歌一样需要贴近生活,要接地气。他在《脸面》中写道——

“花开花落,路还在路上/鞋底还是厚的耐磨/脸面也一样……/路还在路上/世界永远放光/要想挺直腰板过/脸面不可以随便放。”

读着解军的诗歌,我的脑海中突然间看到了一幅画面,在城市的十字街头,为生活、梦想、事业奔波的陕北汉子,依旧精神抖擞,走向新的征程。诗歌《惆怅的日子里》中让我们读一读诗人青年时期的内心世界—— “我只能是一个笨拙的铁匠/默默地伴着夜的星火/铸造凄凄的诗歌/我不希望前方是空中的烟雾/和水中的泡沫/谁知道我一次次痴痴的文学朝圣/在何处流放。”其实就像作家史铁生写道:“写作就是写给心仪已久的人呀,尽管你不知道他们是谁,位于空间何处。”

马尔克斯在《活着是为了讲述》中说:“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日子,而是我们记住的日子。”

若干年后,回过头来看一看,解军走的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他的世界,他的舞台,他的梦想,他与青春岁月的告别季,格外干净温馨。衷心祝福解军今后的人生拥有向阳花的心扉,拥有温暖文字,完美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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