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栏语 触摸陕西艺术脉搏 2019陕西艺术年鉴系列报道今起推出
即日起,华商报将推出“2019陕西艺术年鉴”系列报道,旨在回顾2019年度影响陕西艺术的大事件,善意、理性、有建设性地把脉陕西艺术。
作为传统中国美术重镇,陕西美术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艺术圈的目光。即将过去的2019年,陕西艺术有惊喜——由民营美术馆主办的“丰碑·颜真卿名碑拓本特展”,在艺术圈刮起了“颜真卿风”,差点成为爆款文化现象;有痛心——7月7日,刘文西去世,让陕西美术痛失旗手;也不乏争议——5月,陕西省书法家协会第五届会员大会召开,多位副主席的书法作品被认为是“江湖书法”,让陕西省书协继上一届代表大会选出史无前例的62人主席团之后,再次陷入争议;更不乏需要建设性的批评——在“第十三届全国美术展”上,陕西美术所有种类均无缘第三届“全国美术奖”。虽然奖项不代表一切,但陕西美术的现状到底如何?
华商报“2019陕西艺术年鉴”系列报道,从已经发生的事件出发,深入每一个事件背后的复杂背景,着眼于问题之后的建设性意见表达,关注每一位为陕西艺术做出贡献的艺术家,力图将陕西艺术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公众面前,开启陕西艺术的精神建构、语言建构,最终促进陕西艺术良性发展。
给颜真卿办展览:一个被低估的文化IP
2019年1月16日,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筹备长达六年之久的“颜真卿——超越王羲之的名笔”开展,展期月余,吸引参观者十万之众,其中有近五万是中国人“打飞的”去日本观展。
这让西安人坐不住了。一场名为“丰碑——颜真卿名碑拓本特展”的展览于2月8日在西安火速推出。
日本办颜真卿展 西安被触动
“日本人办了颜真卿展,我们作为颜真卿的老乡,得做点事情呀!”叁和美术馆馆长高安林起初也想去日本看展,但心里还是觉得憋屈,西安人为什么不办一个这样的展?他和西安碑林博物馆研究员陈根远聊到此事,一拍即合,“为长安城争口气,为颜真卿的家乡争口气。”
名为“丰碑——颜真卿名碑拓本特展”的策划迅速展开。叁和美术馆与陕西省收藏家协会古籍碑帖专业委员会主办,陈根远担任策展人,藏家无偿拿出自己的珍藏,筹备第七天开展,汇集清代到民国颜真卿碑拓24件(组),从33岁时的《王琳墓志》一直到72岁时的《颜氏家庙碑》。展览采用预约制,免费参观。原本展期30天,但预约的人不断,又延期15天。观众除了书法爱好者、收藏爱好者,还有颜真卿的后人及泰国旅游大臣、新加坡佛教协会主席等。
与日本的特展相比,在西安举办的特展,碑拓数量超过了日本展,可以说现存的没有争议的颜真卿名碑拓片全部集齐,包括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没有找到的《殷夫人碑》和《宋璟碑》。
颜真卿,一个被低估的文化IP
日本对颜真卿展的命名为“超越王羲之的名笔”,可以看出颜真卿书法艺术对后世,特别是对日本产生的深远影响。宋代范仲淹曾评价颜真卿与柳公权的字为“颜筋柳骨”。都说字如其人,颜真卿的字就是这句话最好的注解。
颜真卿709年生于长安,其出生地就在今小雁塔附近。安史之乱,颜真卿毅然举兵勤王,其侄子颜季明也在战争中牺牲。公元785年,颜真卿被叛军缢杀后,遗体归葬京兆万年。以安史之乱为节点,中国书法在唐代迎来转折,作为传统权威的王羲之书法逐渐流于形式,取而代之的则是诉诸自身情感、坦率流露心境的作品,而颜真卿的书法正是这一变迁的生动体现。
叁和美术馆馆长高安林说:“很多人只知道颜真卿是书法家,但不知道他最大的功绩是参与平定安史之乱,并且刚正不阿、忠肝义胆。《八关斋会报德记》里面的主人公用智慧两次让城市免于被屠城,历史上没有留下太多记载,而颜真卿作为朝廷要员,却能够为这样一个小官题字立碑。还有《争座位帖》,出于对朝廷纪纲的维护所书,对鱼朝恩这样一个溜须拍马之徒进行挞伐,把郭子仪这样的忠君爱国之士高高捧起。碑拓中的文字体现出颜真卿的本性。”
颜真卿生于长安、长于长安,目前西安碑林还藏有七个颜真卿的原碑。这样一个彪炳史册的人物,完全有资格成为西安文化的大IP,却被我们忽视了。
值得一提的是,安史之乱时期,颜真卿曾在河北作战,如今河北有关部门看到了这一展览的文化宣传价值,邀请策展方去办展。10月18日,由河北省文化和旅游厅指导,河北日报报业集团、陕西西安叁和美术馆主办,石家庄市鹿泉区委宣传部、石家庄市鹿泉区文化广电体育和旅游局、燕赵都市报承办的“丰碑——颜真卿名碑拓本特展”在石家庄美术馆开幕。
有多少文化爆款活动被我们错过
一场有关颜真卿的文化展览,为什么让日本拔了头筹?除了释放文化情怀,这样一场展览带来的文化旅游收益也是显而易见的。
颜真卿展作为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2019年的开年大展,以150件展品拱卫衬托27件颜真卿展品。这次展览堪称是对中国书法史的全面梳理,一次性就可以看到王羲之真迹摹本,看到唐代“颜柳欧虞褚”,看到宋代“苏黄米蔡”,看到消失近一个世纪的李公麟《五马图》,规格之高可见一斑。而在六年筹备中,衍生品的开发也下足工夫,除了传统的书籍、视频、文具等,甚至还有食物等,一些衍生品卖到脱销。这次展览提前两年就开始宣传,门票全票约100元人民币,十万观展者到场,有将近一半是来自中国的参观者,门票收入以及带动的旅游产业收入都很可观。
匆匆上马的“丰碑——颜真卿名碑拓本特展”由西安民营美术馆调动民间收藏家的力量促成。需要承认的是,民营美术馆条件有限,虽然砸进去几十万,但在展陈和接待、安保等方面还是显得捉襟见肘,“更大更好的展馆才配得上“颜真卿”这三个字。”高安林说,“我们一开始也联系了一些国有制博物馆,但给的回复并不理想,最后决定展览场地就放在叁和美术馆。”国有制博物馆为什么不办这样的展览,我们不得而知,但民营美术馆办公益展,赔钱赚吆喝也不是长久之计。
文化不能拿经济衡量,一场展览能带来多少经济效益不好说,但社会效益一定是有的。拿“丰碑——颜真卿名碑拓本特展”来说,最直观的效果是,展览期间西安碑林博物馆的参观人数大幅上涨。希望文博单位、展览机构与相关政府机构能够共同努力,让文物活起来,让老百姓的文化生活生动起来。华商报记者 路洁
第十三届全国美术作品展
陕西无缘所有奖项
衡量一个省市的美术在全国范围内的地位、水平,五年一届、始于1949年7月的全国美展(当时叫“全国美术展览会”)一定是避不开的硬指标——有几位艺术家、几件作品入围展览?有没有作品获奖?
11月14日,第十三届“中国美术奖”评奖工作会在京召开。评审委员会在“第十三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获奖提名中评出“中国美术奖”作品39件,12月19日将在中国美术馆举行获奖暨提名作品展开幕式、颁奖仪式。这次,公认的“美术重镇”陕西一无所获。
数据:整体实力,陕西并不弱
根据“第十三届全国美术作品展”公布的资料,在全国范围内,无缘获奖的不是只有陕西,上海、江西、湖南、广西等也是如此,毕竟“僧多粥少”。
如果就入选作品数量而言,陕西并不弱,属于中等偏上,位列全国第13位,共有126件作品入选,13件作品入选进京作品,强于上海、天津、四川等,但远远落后于广东、北京、山东、浙江、江苏等地。
对于“第十三届全国美术作品展”,陕西不可谓不重视。从媒体报道来看,各级艺术机构,比如陕西省美协、陕西国画院、西安美院、西安美协、西安中国画院等都组织了多场备战会议,希望在第十三届“中国美术奖”上有所斩获。比起第十二届排名第15,陕西在第十三届全国美术作品展的排名(第13名)其实是有所上升的。在最为重头的中国画单元,有中国画传统的陕西依旧有一定优势,入选作品数量位列全国第四。
国画:颗粒无收,不再荣光
中国画历来是全国美展的重头戏,同样也是陕西被寄予夺奖最大希望的美术种类,毕竟现当代的“长安画派”曾在全国美术界刮起过强劲的“西北风”。“后长安画派”时期,陕西也有刘文西、崔振宽、王子武等,在全国有广泛的影响力。
回顾陕西国画在全国美展上的获奖经历,可追溯到1984年的第六届全国美展。在第六届全国美展上,刘文西《山姑娘》获得银奖,王有政作品《捏扁食》、张振学作品《生生不息》、杨光利作品《喂》获得铜奖;1991年,在第七届全国美展上,邢庆仁作品《玫瑰色回忆》获得金奖,刘永杰、张立柱等四人合作的壁画《丝路风情》获得金奖,王有政作品《倦旅图》、张之光作品《春雷》、罗平安的作品《浑》等获得铜奖。第七届全国美展可谓陕西美术在中国美展历史上的高光时刻。此后四届美展,陕西美术都有所斩获,但都未出现像第七届美展那样的辉煌。
而陕西国画最近一次在全国美展获奖,是5年前的第十二届全国美展,杨季作品《榜样》获得铜奖。
虽然说,全国美展是否入选,是否获奖无法直接打包评价一个地区的美术水平、艺术家水准,但绝对是衡量这个地区美术水平、艺术家水准的重要指标之一。陕西美术,尤其是最重要的国画,在第十三届全国美展颗粒无收的背景下,陕西国画的真实现状到底是什么?我们又该如何正确认识当下陕西国画,以及它在全国版图内的地位?又如何能让陕西国画再现荣光呢?
反思:陕西美术需要重启精神计划
陕西美术真的“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在著名评论家张渝看来,匪夷所思的是,关于此等局面的反思文章,没有一篇是从学术角度进行反思,“其实,如果不回到精神建构层面,不回到语言建构维度,陕西美术的未来,便不仅仅是某届“剃光头”的难堪,而是艺术生态的持续恶化。为此,重启陕西美术的精神计划,便是首要之举。”
在《重新启动我们的精神计划》一文中,张渝以“长安画派”为例,认为“长安画派”之所以能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标识出中国画在二十世纪的一次崛起,是因为它在晚清、民国的精神样式中,重新启动了自己的精神建构、语言建构。
对于第十三届“中国美术奖”,张渝认为,评委的个人审美偏爱以及其他关乎评委评审的因素是存在的,但这不是陕西画家未能在本届国展获奖的本质原因,“傲慢与偏见是很多陕西画家的死穴。一方面,他们极度自信,但这种自信一旦出了陕西,又从极度自信变为极度不自信。陕西本土批评力量的结构性缺失,也是陕西美术最被人忽视的一种缺失。批评家的缺失,导致理论建构的滞后在所难免。面对“剃光头”的尴尬,陕西美术界应该反问自己:我们究竟投入多少?我们究竟在多大程度上摆脱了自己创作中的关心?”
“关于陕西美术,最重要的不是某届国展是否“剃光头”,而是我们的美术作品能否在精神、语言两个方面一如当年的“长安画派”那样有所构建。直面陕西美术,重新启动我们时代的精神计划,恢复语言的纯度和难度,不仅是长久之计,而且是当务之急。”张渝表示。华商报记者 吴成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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