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梦绕是乡愁 浅析李喜林小说创作中的故乡情结
■王小勃
李喜林先生是我文学的导师，所以对于他的关注也就更多一些。客观来说，李喜林先生的文学起步较早，他在作品中始终都在进行着一种卓绝的探索，那就是对积聚在内心深处浓重的故乡情节的挖掘和继承。可以说，他的很多作品里都不可避免地引入了故乡的意象，我想这是他在骨子里对于故乡执着眷恋的深刻见证，是一种游子情怀的自然迸发。
李喜林先生的创作已经很多年，这么多年的艰苦磨砺，让他对于文字逐渐建立起一种难得一见的敏锐感觉和敬畏之心，与文字形成了可贵的默契。表现在他的文字里就是不论哪种体裁，在他的笔下都能绽放出绚丽之光。因此，我认为李喜林先生堪称少有的“四栖作家”。他的小说频频亮相各大刊物，一举摘下陕西文学最高奖项——柳青文学奖。同时他的散文入选了《中国散文排行榜》并且获得了冰心散文奖，他的诗歌作品频频见于《绿风》《星星》，他的文学观点和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陕西的中青年评论家。不得不说，作为学生的我的确需要不断地仰视我的老师。李老师成名已久，可是他并没有满足于所取得的成绩，一直都在尝试着不断突破自我，不断给我们带来惊喜。
在他的作品中《映山红》引起了我的特别关注。小说写了一对姐弟情深意厚的感人经历，也正是这部小说开始传递给了我对于小说创作情感的模糊化处理技巧。作品中，姐弟两个既有相互爱护不可分离的手足之情，又包含着青春期男女对于爱情的渴望与尝试。他们在风雪交加的深山老林里相遇、相知和相守，他们与大自然里的生灵共生共长，绘就了一幅和谐动人的画面。姐弟两个的情感复杂却又单纯，对于爱情的浪漫化写法饱含着作家对于遥远的青春最真挚的回忆。手足情、男女情之间合理地融合在一起，巧妙地处理手法让小说情节的推动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读来让人回味无穷……
《飞翔的火鸟》是我最为仰视的作品。这部作品写得耐读而且艺术价值极高。文中的主人公都与神奇的火鸟有着关联，或者也可以直接理解为主人公是火鸟的化身。每到情节激烈处，火鸟便会出现。神性创作暗含着中国古代哲理对于天地人的精确阐述，替天行道的侠义精神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让主人公成为了万民敬仰的英雄。姐弟相依为命直到后来的结合又是作家对于作品情感描绘的模糊化处理再一次实践。单写姐弟之情或者男女之爱难免落入俗套，而将二者巧妙结合却又写得合乎情理这却是一种创新和见功力的创作。
《火晶柿子》，是我反复拜读的一篇作品。作家将丰富的情感、奇异瑰丽的想象以及独到的写作视角与创作手法融合在一起为我们呈现了一个恍若天人的杨乖凤。她的一颦一笑，她的衣袖轮廓，都不止让文中的“我”沉迷，更让作为读者的我感动不已。我知道，这样的人只有天上才会有，她若不是神仙，又怎会有那样神奇的功力能激发出这样一位少年及其精致的感触？乖凤是完美爱情的象征，可惜“我”只是一位平常人家的孩子，所以也就不可避免地预示着这样的爱情终究会化为一摊苦水。我承认，在我的作品《青涩的承诺》的创作中，深受李老师对于爱情的深情刻画。或者也可以说，我是因为一再看了这篇作品才积攒了愈来愈强烈的创作欲望，于是才有了《青涩的承诺》。正是凭借这部作品，我对于小说创作中的人性挖掘才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在他的诗歌中，爹、河川、沟道、土墙、老槐树等充满了故乡色彩的意象一再倾注于笔端。他写道：
城市是看不见的弹簧
每次被弹飞我带着满身的伤痕彷徨
夜擦拭着我的泪光
——选自《回故乡》
我的脸上有一道道河川
我的脸上有一道道沟壑
我越来越成为爹的模样
——选自《我越来越成为爹的模样》
从这些书写中，轻易就能看出作家对于故乡的深情。故乡难忘，难忘故乡，不仅仅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得清的。那是自从远离了故乡的人和事，就再也难以彻底融入之后在人精神深处不时泛起的遗憾和愧疚。也是在人成熟了、离开了故乡之后再回去时的一种陌生感与彷徨之情的交融。“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说得就是这种感觉。不难想象，每当作家回到故乡看见村子里陌生的年轻人，听着那些既熟悉又理不清的乡村往事，心里难免会生出些许五味杂陈来。现实里对于家的眷恋只能通过书写来缓解，这是所有作家通行的做法，只不过每一位作家“宣泄”的角度和力度都会有所区别。或许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作家会透过窗棂看见故乡，或许在某个场合特定的情景也会勾起他对故乡的记忆。
家乡的雍河，在作家的记忆里流淌了几十年，无疑还将继续流淌下去。那里承载了太多的岁月，人或者事。那里留下了“娘”辛勤洗衣抡起棒槌的敲打声；那里留下了作家和小伙伴们下水捉鱼传出的嬉笑声；那里留下了幼时从长辈那里听来的土匪们纵马过河的喧闹声。当然还有发出昏黄之光的煤油灯、满嘴酒气的大舅、与爹爹和衣而睡的“舒适”的饲养室、那条僵硬嘈杂尘土飞扬的大路，这些都是埋藏在作家心里的故乡。虽然已经久远，儿孙们听上去一脸的茫然，但是在作家心里却寄托着永久的情愫。
不难发现，李老师的作品中包含着深沉的故乡情结与生态理念。在他各种体裁的作品里几乎随处可见这样的“痕迹”。对于作家来说，这是光彩的标签，是精神地理的伟大归宿，是创作素材不断涌现的不竭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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