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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书房 到陕西著名作家的书房沾书香 华商报走进名家书房系列之七 弋舟:读书不仅是鞭策自己的驱动力 更是创作的基础

华商报 2019-07-25 01:32 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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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舟,现任《延河》杂志社副主编。曾获第三、第四届郁达夫小说奖,首届中华文学基金会茅盾文学新人奖,第二届鲁彦周文学奖,第六、七、八、九届敦煌文艺奖,第二、三、四、五届黄河文学奖,首届“漓江年选”文学奖,2012年《小说选刊》年度大奖,第十六、十七届《小说月报》百花奖,第四届《作家》金短篇小说奖,2015年《当代》长篇小说年度五佳,第十一届《十月》文学奖。短篇小说《出警》获第七届鲁迅文学奖。

70后作家、《延河》杂志社副主编弋舟的书房在西安曲江,小区曲径通幽,是个清雅的所在,这是他去年回西安才搬进的新居。黑胡桃与奶咖的装修色调,透露出主人的时尚品位。

家中墙壁上,挂着师长与友人的书画作品。进门的玄关上悬挂着诗人欧阳江河写的“大河前横”四个字。江西省作协副主席李小军的一副题字选取了弋舟小说中的一段文字,“在我看来,一个小说家必须学会依仗生命本身的蹉跎之感,必须懂得时光才是他唯一可资借助的最丰满的羽翼,由此他可以虚拟地给出自己一个来路,由此他可以虚拟地给出自己一个归途……”

有一幅贾平凹的字写于2018年冬:“弋舟还乡春临”,被弋舟挂在卧室,晨起第一眼就能看到。他特别给我们介绍,字里有三重寓意:“我家所在的地方是春临;我母亲是春临本地人,多少年后我又住到了这里;我即将在贾平凹老师主编的《美文》杂志开设《春临》专栏。”虽然弋舟没说,我们却从中看出了第四重寓意。弋舟生长于西安,大学毕业后在兰州生活工作。2018年刚调回陕西省作协不久就凭借短篇小说《出警》摘取鲁迅文学奖,为文学陕军再添一项国家级荣誉。“春临”,也是陕西文坛对弋舟回归故乡的期许。

书房里有两大排书架,“我还有近两万册书在兰州没搬过来,书架上放的大部分是到西安之后买的或者出版社寄的书。”除了书,奖杯非常吸引眼球,不仅仅是奖项本身的含金量,奖杯本身也是艺术品,有“作家金短篇小说奖”,奖杯造型是契诃夫头像;有连续两届的“郁达夫小说奖”,奖杯的造型是书籍,翻开之后露出颁奖辞;鲁迅文学奖的奖杯是中央美院版画系主任杨宏伟带着学生手工制作的。

弋舟说,读书不仅是鞭策自己的驱动力,更是创作的基础,“它就像汽油对汽车的作用,没有了阅读,这车肯定是跑不了的。”不过工作和文化活动繁忙,读书时间变得更少了。弋舟说:“我正常的阅读字数总量,一个月看上三五百万字应该是没有问题。那现在从头到尾、认认真真一个月能读完一本二三十万字的书都不错了。特别希望哪一天安安静静回到读书的生活。”

即将到来的第二十九届书博会,弋舟会参加好几个活动,被他戏称“吆喝卖书”,“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碎瓷》收了我的两部中篇小说,读者见面会上和大家聊一聊城市爱情与哀愁。作家出版社出过我很多短篇小说集,我也会到读者见面会与大家谈创作。”华商报记者 路洁 罗媛媛

读书故事

中国文学的趋势一定会从乡村转向城市

“你做的“名家书房”直播我都看了,我觉得弋舟很有我心目里作家的感觉,他有自己的性格和态度,他对你抛出的问题有自己的态度,但又不会让你感觉到高傲。”在“华商报一直播”走进作家弋舟的书房播出之后,一位观看过的读者这样对华商报记者说。其实这也是记者采访弋舟时的感受。

最早的读书记忆带着疼

弋舟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老师,对待孩子也比较严格。从小在西安长大的他,对小时候夏夜背唐诗的记忆,伴随着痛感,“那时候西安夏天很热,记忆深刻的是家里晚上每到临睡之前,会把凉席拿水擦一遍。我知道一擦凉席,痛苦的时候就要来了,就是临睡前背诗,每天要背会一首,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有时很难理解诗中的内容。那时候,家里头买菜用尼龙绳编的网兜,只要背不过,我妈就会拿网兜抽我,要是蘸了水,那可是很疼的。这可能就是最早的跟阅读有关的记忆。”

后来写作成了职业了,“你读的第一本对你有重要影响的书是什么?”这样的问题也被问及太多,他多半会把这个问题含混过去,但是前两年,他从家里书架上翻出一本《春秋故事》,儿时记忆又被唤起,“这本书是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林汉达先生主编的,书的扉页上面写着我的名字。1978年某月某日,当时我六岁。我对这本书印象特别深刻,有“千金一笑”“暗箭伤人”……平易近人的叙述方式现在读都觉得特别优美。一个小孩子就是在这样的一种专属中国语境的成语中,展开了对我们民族的眺望和想象。”

大概是写作的成绩斐然,很多人都没注意到弋舟是油画专业出身,走上作家道路起初并不在计划当中,“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们今天所干的一切,我们人生当中每个阶段所呈现的一切的方式,都不是一个自然选择的结果。都不是我的愿望实现了,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使然。”当然,他肯定读书对他的职业选择一定会有隐约的作用,“生活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从小海量读书,相对可能比其他家庭的孩子离文字更近一些。”

我对现代城市的想象还没有得到满足

一提起陕西文学和陕西作家,我们的印象都是深沉厚重的乡土文学,而弋舟的笔下,记叙的是当代都市生活故事,去年弋舟从甘肃调动工作至家乡西安,也为陕西文坛带来新风。

谈到写作主题,弋舟说一切都是自然地发生,“我是一个压根儿没有一天乡村生活经验的,没法写那种东西。所以一度他们把我称为一个城市的书写者,这是被迫使然。但是你说我真的就是写的是城市吗?我也不太认可。城市是什么?我现在还不太清楚。就是我从小对现代城市的那种想象好像到现在还没有得到满足。北京、上海、深圳、广州,包括我们西安,今天现代化程度也非常之高,但是总觉得这是我内心当中的那个城市吗?好像还不曾认识,可能更准确的来说,它还是处在一个从乡村到城市化的进程当中。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也不能过度期待作家拿出充分的城市生活的书写。因为我们的城市经验还在累积当中,下半个身子还在土里埋着。但中国文学的趋势一定会从乡村转向城市,这谁也改变不了。”

中国传统的农耕文明延续了几千年,前辈作家在乡土文学的书写上结出了丰硕的果实,斗转星移到当下,文学新的命题就摆在面前。作为《延河》杂志社副主编,弋舟平日看各种投稿,面对目前文学现状,他表示也有隐忧,“如何去书写城市?我们作家是否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我看还危险。我们以前的经典是《白鹿原》《平凡的世界》,我们陕西的现实主义文学大师描写乡土题材有先天优势。如果你并没有身处那样的环境,还硬要写出乡土文学,那就有模仿的嫌疑。而文学贵在创新。”

读书是一件很有仪式感的事情

作为年轻作家,弋舟也免不了把很多时间给了手机阅读,“读纸质书更有仪式感,读书本身其实就是一件很有仪式感的事情,但是我不会因此就否定电子设备阅读。这应该找专业的科学家去做一下分析,人的视觉的构成、心理高潮,究竟是看纸质书是最合理的,还是看电子书合理。这应该有一个科学的答案,不应该仅仅是我们一个主观的心理判断。但是至少有一点大家看法一致,阅读电子产品的确对眼睛不好。”

虽然现在也被手机阅读蚕食时间,但是弋舟说自己走在街上最喜欢进的依然是书店,“到了任何城市,我对名胜古迹不太有兴趣,但是一进书店就感觉亲切啊。只要进书店,总会多多少少买点书出来。咱们西安这几年好书店特别多。特别是第二十九届书博会即将到来,我们能从中学习到很多外地出版机构的经验,我一定会好好去逛一逛。”华商报记者 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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