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的两次挫折经历陈忠实的两次挫折经历
□史飞翔
多年以后,在文坛上和肖云儒认识以后谈到这一点的时候,陈忠实说:“你当时首先是打击了我,后来才是鼓励了我,非常残酷。所以既要感谢你,也要痛恨你。”
一晃陈忠实先生去世已经三年了。
虽然与陈忠实先生同居一城,也经常一起开会,但坦率地讲,我们私下里并无多少往来。印象最深的是他的一次演讲——那次演讲我负责具体接待,且现场作了录音,所以印象深刻。
在那次演讲中,陈老师回忆了自己文学道路上的两次挫折经历。
第一次是在他初学写作那会儿。当时高中毕业回乡教书的陈忠实先生为了学习写作不惜步行几十里,头天动身,夜宿农民家,忍受蚊虫叮咬,第二天再继续赶路,前往西安市文化馆参加该馆为业余作者开设的文学讲座。陈忠实先生说,他清楚地记得那次讲座的题目是《散文散谈》,主讲人是肖云儒,时任陕西日报副刊文艺版编辑。在谈到这次讲座时,陈忠实是这样讲述的:“当时在底下还未听课就感觉到悲哀,我完蛋了。全部是自卑,任何自信都没有。为什么?肖云儒比我只大了一岁,人家现在站在讲台上给我讲散文散谈。大学早已毕业,且已经开始在陕报社当编辑,我在底下还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在听什么叫散文。连散文的概念都搞不清。这样的一种参照系就太残酷了。多年以后,在文坛上和肖云儒认识以后谈到这一点的时候,我说,你当时首先是打击了我,后来才是鼓励了我,非常残酷。所以既要感谢你,也要痛恨你。”
第二次是在文革期间。陈忠实是这样描述这次经历的:“我刚刚发了六七篇散文之后,文革就开始了。文革一开始就把所有作家都打倒了。我很崇拜的一些陕西作家像柳青、杜鹏程、王汶石全都被打倒了。我就感到我没有任何希望了。当时我在基层的一个中学教书,到西安来在街道上看见文艺界游行的卡车上坐着当时的那几位大作家。我心里悲哀极了。我就想中国连柳青都不要了,我还努力干啥?我还写那豆腐块干啥?”
陈忠实先生的这两次挫折经历,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伟大都是熬出来的。为了写《白鹿原》陈忠实先生远离喧嚣的文坛,放弃当领导的机会,躲到乡下老家灞桥区西蒋村,一沉就是六年。六年的艰苦写作,实难为外人道也。每天陈忠实先生都要经受着各种人物在脑海中的较量,纠结的心情让陈忠实先生额头上的皱纹如同黄土高原上的沟壑一般纵深。
1992年3月25日,近50万字的《白鹿原》终于完稿。一经问世,它就如同一颗原子弹一样爆炸在中国文学的天空。今天,文学界普遍认为《白鹿原》是“一部总括了新时期中国文学全部思考、全部收获的史诗性作品”,是“中国当代文学的重要收获”,是“史诗巨作”,是“民族秘史”,可是有谁能真正体会到陈忠实先生为此而付出的沉痛而又昂贵的代价。如今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陈老师的逝世而画上了句号。同时也给世人留下了无尽的猜想和思念。
我所供职的陕西终南学社成立的时候,陈先生因事未能出席,派人送来一幅字“终南岭秀宜诵诗”,表示祝贺。如今,这幅字就挂在我的头顶。每当我看书看累了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这幅字。见字如同看见先生。于是脑海里便呈现出陈先生那张沟壑纵横但却棱角分明的、典型的关中人的脸。陈忠实先生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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