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之虫笔之鬼
□铜陵臧玉华
《朗读者》第二季第一期最后出场的是贾平凹先生,微胖的身材,迈着外八字,着深色西服、浅色衬衣,脸盘子大点,额头发际高点,寻常样子,不是他在文中所言,说自己长得丑。
当然,我不是第一次“见”他。在一本书的扉页、百度搜寻“贾平凹”时、沉香红女士的朋友圈里,多次“见过”先生,很平和的一个人。
沉香红也是陕西人,21岁时随公司去安哥拉修建铁路,先后从事库工和门卫工作,回国后毅然辞职,以写作、网上授课为生,出过三本青春励志的书,有才情,有韧性,被称为“陕西三毛”。有幸和她成为微友,虽素无交流。去年的某一天,她去拜访贾平凹先生,之后就晒了照片和签名。照片,我悄悄收藏了,像一个信徒,对文学至高点有着虔诚的景仰。
说来惭愧,先生的书,我只读过《远山静水》和《丑石》,两本都是散文集,并且在内容上有些重复。看《朗读者》,知道他写作生涯达到四十五年,共出版十六部长篇小说,写作体裁涉及小说、散文和评论,几种文体总共一千五百万字。这是个什么概念呢?我算了一下,平均一年要写三十三万字,平均一天要写一千字,并且每个字都成气候,是读者、出版商迫不及待等候的。能力超常,卓尔不群,难怪先生被文学界誉为“鬼才”。
“一道龙脉,横亘在那里,提携着黄河长江,统领了北方南方,它是中国最伟大的一座山,当然它更是最中国的一座山。”这段文字是先生新近出版的长篇小说《山本》的题记,题记里所指的龙脉就是秦岭,是黄河水系和长江水系的重要分水岭,是先生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他的文字几乎绕不开它。至今,他还说着秦岭腔,即使在《朗读者》节目的现场,与董卿面对面时,自我调侃,说“普通话是普通人说的”。
可能和地域有关吧,巍巍秦岭,八百里秦川,秦岭腔调不拐弯抹角,喜欢拖长音,让关外的我们听起来,有股子亲切、朴实和诙谐劲,就如他本人,就如他的文字。
《远山静水》中有这样一句:“优秀的作家性格和文风统一了,才能写得得心应手”。很多时候,作家倾注笔力写来写去,其实是写自己。
一个人究竟要读多少书,才能让文字蜿蜒于秦岭山川,而心里驰骋,而笔下狂放?
从《朗读者》中获悉,在物资和精神贫瘠的年代,一个村子只有《红旗谱》、《林海雪原》几本书,村里的娃儿那时上小学三四年级,有一天去远隔30里路的县城姨家,意外发现有四本硬皮《红楼梦》,如获至宝,将其中两本偷偷藏入怀中,占为己有。
当年藏书于怀的孩子,现在是陕西省扛鼎作家、中国当代文学领军人物之一,亦是我十分喜爱的文学大师。因为文字,先生的习性、喜好、爱和欲,明明暗暗地在字里行间显现。比如不擅言辞,不苟言笑,不太讲究卫生,谨慎而敏感,多情而怯弱,长得不好看,喜欢收藏——从奇石到怪木,从汉罐到古砚,尤其是石头,能把屋子堆满,他说,“我上世就是个石头”;写得一手好书法,加上名人效应,求购者趋之若鹜;麻将打得好,麻将与京剧一样,都是国粹,小赌怡情,未尝不可。只是我很奇怪,一个人哪来那么大的能量,打完麻将回家,再陪母亲炕上抹纸牌,再去完成至少一千字的创作。
读书、写作,久而久之,就成为习惯,就成为宿命。先生是以文学的方式存在于世的。关于笔耕不辍,他是这样比方,就像一个妇人生了诸多女孩,总想要个男孩,男孩其实是更高一点的目标,不是说女孩不好。所以他接二连三地写长篇,每两年一部,没完没了了。
“书之虫,笔之鬼”,说的是他自己。
对了,先生的个头不太高,但我需要踮脚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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