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第一尊兵马俑的老人走了
赵康民修复秦俑工作照秦始皇陵兵马俑,被誉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考古发现之一”“世界第八大奇迹”。5月16日,最早将兵马俑认定为文物并进行修复的考古学家赵康民因病辞世,享年82岁。BBC、《纽约时报》、《每日电讯报》等世界主流媒体纷纷报道。“今先生去矣,谁堪此殇。哀矜之心,孤恓彷徨。”在赵康民老人故去后,秦始皇帝陵博物院发文纪念道,如果没有赵康民,兵马俑的发现要推迟很多年。
如今在临潼博物馆的基本陈列中,第一组展品就是4件兵马俑,其中3件轻装武士俑就是当年打井时拉回来的残片,被赵康民亲手修复的第一批出土兵马俑。很少有人知道,在距离秦始皇帝陵博物院不远的这个区级博物馆里,藏着第一批出土的兵马俑,它们是世界奇迹的索引。
44年前,时任陕西省临潼县文化专员的赵康民在看到荒野之中散乱的“瓦人”残肢和生锈铜箭时,敏锐地判断“可能是国宝!”自此,深埋于地下2000余年的秦兵马俑渐为世人知晓。
“半道出家,没有学历,没有文凭……要说搞文博考古,我却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赵康民在《考古生涯》一书的序中这样回忆自己入行的经历。
位于陕西关中平原东部的临潼历史悠久,曾是京畿之地,文物资源丰富。然而1961年,赵康民调入临潼县文化馆接手文物考古工作时,当地文博事业几乎一片空白,库房里只有零星的文物。
作为当时县文化馆文物组唯一的工作人员,他每天背着铁铲、铁镐和画图、照相工具,骑着破旧的自行车奔波在田野山岭“摸家底”。每收到一件文物,他便如儿童“看图识字”一般,与专业刊物相互对照,直到认识。在资料匮乏的年代,他把《文物》和《考古》刊登的钟鼎文一字不漏地临摹了两大本,并附上专家释文,成了金文字典。就这样日复一日,过了入门关。
1974年4月25日,赵康民接到公社的电话:“老赵,你快来,西杨村打井打出好多瓦人,头比真人还大,还有铜箭头、秦砖。”这个消息让赵康民惊喜万分,凭着铜镞、秦砖以及西杨村邻近秦始皇陵的特殊位置,他当即判断村民可能挖到了秦武士俑陪葬坑。此时,被挖出的文物已被弃置28天。
骑上自行车立即出发,赵康民和同事一路如飞来到打井现场。初见兵马俑的场面,赵康民是这样记载的:“杨培彦(打井的农民)领我们看完出土的秦砖,又领我们到了井边看现场,现场一片狼藉,残俑横七竖八,柿树上架着俑头;麦田旁立着残俑,戴着破草帽吓麻雀;红烧土上立着残俑,俑前香烟袅袅,残烛在燃烧,纸灰遍地……”看到井口南壁保存完整,东壁两行通缝砖仍存,明显就是一座陪葬坑,这时赵康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第二天,他带着村民清理现场,用三辆架子车把文物拉回文化馆。用树脂胶黏接、以石膏填补,经过赵康民的修复,两个俑人第一次向世人展示了自己的模样:身高1.78米,身穿战袍、腰系束带、腿扎行藤、足蹬方口齐头履,双臂下垂,左手五指并拢,右手半握。赵康民当时给它们命名“秦代武士俑”,“秦俑”一词就是从这演化而来的。
时任新华社记者蔺安稳回临潼探亲期间,看到了赵康民修复的兵马俑,后来写成题为《秦始皇陵出土一批秦代武士俑》的情况反映,交给《人民日报》内参,随即引起了中央领导的重视。1974年7月,秦俑考古队正式进驻西杨村考古工地,赵康民也担任考古队的队员。考古队对已暴露的遗迹、遗物进行文字记录、绘图、照相,然后继续清理,直到1975年6月,基本摸清了秦兵马俑一号坑的范围、形制结构和内涵。
秦兵马俑的发掘不仅改变了当时文物考古界“秦无俑”的论断,更为研究封建帝王的埋葬制度,秦代的政治、军事、社会生活、雕塑艺术、青铜铸造技术等方面提供了珍贵的实物资料。
赵康民的考古生涯远不止于秦兵马俑的发现和修复,姜寨原始部落遗址、秦兵马俑一号坑、秦始皇陵便殿遗址、秦始皇陵马厩坑、唐华清宫御汤遗迹、唐庆山寺上方舍利塔精室、关山唐墓、明刘懋石室墓等诸多重大考古发现均有他的参与或主持。
“赵康民先生不仅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发现和认识秦兵马俑的人,同时也是秦兵马俑考古发掘的拓荒者之一。他一生情系文博事业,曾参与了多处重要遗址的考古发掘与研究工作,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秦始皇帝陵博物院院长侯宁彬说。
(综合新华社等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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