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胭脂岭》
田岸
读过李印功先生的长篇小说《胭脂岭》,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部书以渭北农村20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中期风云变幻的大环境为背景,以曲折的故事和质朴的语言,用平视的视角展现了那个令人难忘的荒诞年代人性的扭曲,以及市场经济下农村传统的价值观念和伦理道德发生的变化,成功地表现了农民的生活困惑与精神迷茫,反映了一个时代对农民命运和生存方式由表及里的自省过程,折射出中国一段近代史。
这部小说故事是以双胞胎兄弟张金柱和张金梁之间难解的爱恨情仇为主线展开的。哥哥张金柱当大队党支部书记,为了“割资本主义尾巴”和弟弟张金梁水火不容,气死了父亲,最后自己得了精神病,成了政治运动的牺牲品。在改革开放初期,能人张金梁被群众推选当了胭脂岭的村长。他最早兴办村办企业,鼓励村民外出打工,和农村恶势力过招等等,带领村民渐渐走上了一条致富的道路。兄弟两人,政治理念不同,命运也截然不同。人们常说小说就是以塑造人物形象为中心,通过故事情节的叙述和环境的描写反映社会生活。这部书以兄弟俩不同的性格和不同的命运,展现出一段社会历史的走向。
从作品中我们可以发现作者对农村生活非常熟悉,农民生活的坎坷,农村的发展变化,鲜活的农民形象,家长里短的生活琐事等在他的笔下栩栩如生,写得真切、传神。如果没有生活,没有对某种生活切切实实的了解,要写好某种生活几乎是不可能的。如张金梁反对别人追求婚姻自由,但他内心却十分向往这种自由;生产队长党西胜抓社员偷棉花,心中却生出恻隐之心“还不是穷闹的”,心中往往左右为难,以至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说场面宏大,人物众多,许多故事,情节曲折,引人入胜。如上篇中的故事主要是围绕偷展开的,为什么要偷?因为穷。从偷卖牛肉到偷牛皮,最后到偷牛,特别是“朱成偷牛”引发出的诸多情节跌宕起伏,而结果往往在意料之外,细想却在情理之中,极具戏剧性。李印功先生是一位写微电视剧的里手,在陕西电视台《百家碎戏》栏目中,播出他创作的碎戏据说有九十来部。
没有细节就没有艺术。同样,没有细节描写,就没有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个性的人物形象。美国著名的语法学家小威廉·斯特伦克在《文体的要素》中写道:“最伟大作者的写作……之所以有效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善于用细节,很好地处理了那些重要的细节。”《胭脂岭》在细节处理和描写上非常细致精致。如陈黑顺担水茅、朱成偷牛吓得尿了裤子,这些故事情节的细节描绘非常逼真;还如牛见饲养员提着草笼进来,会“仰着头喷着鼻涕,抬着两个前蹄子”,观察何等细致。
最后,不能不说到作者的语言。语言选择准确且有特点。写一部长篇小说,一定得先选择和设计语言。写历史小说或校园青春小说,你就不能用乡土语言来写;同样,写乡土小说,用城市语言叙述,用新闻报道的语言叙述,那注定是要失败的。由于李印功先生的经历,他运用乡土语言非常娴熟,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他把方言发挥到了极致。把方言发挥到极致其实也是双刃剑。熟悉当地生活的人读起来很有味道,但外地读者、城里的读者,校园里年轻的一代对这种语言有陌生感,甚至会生发阅读障碍。这极不利于文学作品的传播。
正像所有的小说不可能十全十美一样,再优秀的小说仍然会存在缺陷。这部小说仍有改进的地方,如在结构上出了点问题,小说显得繁冗庞杂、缺乏取舍,语言文字还需要进一步简练,文本上还有碎戏的印迹等等。总的印象:这部小说上篇比中篇和下篇写得好。
《胭脂岭》这部书出版后引起过一段时间的热评,各种评论意见都有。显而易见的是,这部书有着明显的真实叙事的特点,是一部让人耳目一新的小说,值得读者去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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