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谈古典文学中的爱情
我是个学生,本业是学习,自然免不了整日与书为伴。好在我喜欢读书,自愿与书结缘,于是读书也就成了我的一种生活习惯和情趣爱好。偶有暇余,我总会泡杯茶,舒服地倚在家中随便什么地方,翻看自己喜欢的文学方面的书籍。
我的书读得很杂,当然最常爱翻的还是古典文学方面的。最近看了先秦两汉诗歌,感觉除了反映政治历史题材,反映苦难现实生活题材,反映个人志趣、亲情、友情题材的诗篇外,描摹男女之间两情相悦的爱情题材的诗篇居然占有相当多的篇幅比例,其中许多作品情节生动有趣,情真意切,感人至深。有体会重在分享,在此略叙一二,以飨同好。
《诗经》有一篇叫《氓》(读meng),讲的是一个青年女子为追求自由恋爱,热烈地爱上了一个大约叫“氓”的帅哥,结果被始乱终弃的故事。女子以自述的口吻讲述了“受骗”的全过程,在叹息自己不幸的同时,告诫天下痴女以她为鉴,别再上帅哥的当。
开篇两句“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意思是:叫氓的青年嬉皮笑脸假装抱着丝布来集市上做买卖,实际是以此为借口找我商量私奔的事。“氓之蚩蚩”四个字,让一个嬉皮笑脸的小流氓形象跃然纸上。后来女子坠入爱河,日思夜想氓来接她私奔。“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意思是:女子爬上墙头高处,终日眺望男青年来的方向。望不见他,就泪流不止;后来男的来了,两人在一起又说又笑”。女子热恋时幸福与快乐的样子被刻画地生动传神。这里插一句,试问3000年前西周时期的男欢女爱、两情相悦与今天的时尚男女相比有何逊色之处?所以“爱情是人生永恒的主题”,这话一点没错。当然,后来男子违背誓言抛弃了女子,这也是现代爱情肥皂剧的常见模式,不足为怪。
再看一例。《蒹葭》当然为人们所熟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美女在河对岸,美得让人窒息,上游去追追不到,下游去追追不到,可望而不可即,这个陕西帅哥古人追女孩写的情诗缠绵悱恻、情深意浓,多让人感动。当年琼瑶把这词抄去做了琼瑶剧《在水一方》主题曲,醉倒多少青年男女,有几人知道这痴情的歌词出自先秦时期的陕西帅哥!
还有汉乐府《陌上桑》罗敷夸夫拒傍大款,《孔雀东南飞》夫妻恩爱同生共死,《迢迢牵牛星》牛郎织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凄恻,都令人为之动容。
魏晋南北朝时以爱情为主题的作品我比较欣赏南朝民歌《西洲曲》,与此差不多时代的北朝民歌《敕勒歌》和《木兰诗》相信大多数文学爱好者耳熟能详。《西洲曲》大致讲述一个女子对情人的长久思念,相思的纠结以优美的笔调形容出来,让人回味无穷:“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竟日阑干头……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几句“开门、采莲、怀莲、望郎、忆郎”,道尽了女子相思之苦。而后来的寄望南风吹梦,祈求与郎梦中相见又是奇思。通篇文字优美,感情丰富细腻,的确给人以美的享受。
□花诘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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