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老屋·小河 漠风

插图/张永文

暮色的晚霞伴着初秋的微风，静静地映照在河滩的深处，深蓝色的河水折射出日落的美丽，浅浅地落在陈旧的木屋上。此刻已是秋天，一个秋天刚刚到来的时候。我站在高原的旷野上远远地望见秋天、木屋、小河在日落中呈现出一幅秋天的画卷。

秋天来了，我们虽没有看到一片关于秋天的落叶，但我们已经深深地感觉到这个秋天真的来了。我看到了小河的秋天，木屋的秋天，全世界的秋天，所有的秋天在晚霞的映照中延续着生命中最为美丽的时刻。

小河的秋天寂静而又喧嚣，像秋天的云朵绽放着它纯洁而又高尚的灵魂一样，绽放出季节的美丽。柔嫩的河草在微风的拂动下泛起层层的波浪，一浪接着一浪，向河流的深处蜿蜒着。站在悠远的地方，我们可以清醒地呼吸到水流和青草的味道，那味道是如此的酣畅，如此的迷人。

我喜欢小河的秋天，喜欢溪流冲击石子发出的响声。那种响声就像一曲优美的旋律、委婉动听，那种声音是来自大自然深处的灵音，纯洁得像白鸽圣洁的羽毛。站在秋天的河岸上眺望小河，小河的秋天就是一幅迷人的画卷，一张极为特别的画卷，这张画卷胜却了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

小河的傍晚是最为美丽的时刻，晚霞的映照下，老屋显现得那么成熟，那么诗意。落日的阳光将老屋的影子拉得老长，浅浅地漫过了小河的影子，袅袅的炊烟夹杂着夜餐的香味，在小河的上空妖娆飘散。

远处的河道上，一群群归途的燕子停下了飞翔的翅膀，在小河的水面上打闹着，飞过水面，激起层层的涟漪，荡漾开来。此刻，夜幕正慢慢地向这边袭来，四下的蛙鸣、蝉叫以及远处山林中的鸟群相互呼应着，奏响秋的交响乐。

小河上最为热闹的应该是那些调皮的孩子，捕鱼是他们最拿手的游戏。这些孩子没有城里人用的鱼钩、渔网，一样可以捕到小河里的鱼。别看他们年龄小，但捕起鱼来个个都是高手，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就将鱼捕了上来。河道上的孩子们从小在河边长大，对于秋天、老屋、小河这样的风景，他们已经是习以为常了，这里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生活的地方，不是仙境，不是旅途。

远处阑珊的灯火渐渐亮了起来，小河开始变得安静，老屋却喧嚣起来。一弯浅浅的月亮挂在东边的树梢上，穿过树枝的缝隙将碎散的光线落在老屋的院子里。院子里围满了谈话的人，他们是那样的团结，那样的和睦相处。

坐在院子的中央，依然可以听到小河哗哗的水声。此刻，夜慢慢地来临，小河稍微平静了。四下的蛙鸣却久久地回应着，让夜里的小河不再寂寞、孤独。

有月亮的秋夜里，站在远处眺望小河、老屋，依然是那样的令人难以忘怀。小河的秋天满含季节的美丽，它有着独特的风姿，有着秋天最为感人的场面，我喜欢这样的秋天，喜欢小河、老屋、雁阵、晚霞、丛林交接在一起的秋天，即使是在秋天的深处，也是同样的喜欢，喜欢秋天、老屋还有那条小河。

初秋的傍晚里，我看见老屋、小河、晚霞紧紧地贴在一起，缓缓地向秋的那头走去。

（漠风，原名刘治军，曾在《陕西文学界》、《陕北文学》等数十种报刊杂志发表作品，有作品入选多种选集并获奖，2013年荣获第一届“神华文学奖”诗歌组 特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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