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字的氤氲中回归初心 读徐祯霞文集《月照长河》
“凡文以意为主。”散文的“意”是存在于深厚的生活土壤和浩瀚的生活海洋中的。要获得它,必须依靠我们对生活细致入微的观察、感受和理解。因此,散文立意只要从生活实际中出发,凭着鲜明的感受,敏锐的观察能力,同时代共同跳动的脉博,深厚的感情,深沉的思索,才会感受到我们生活中洋溢着的美与诗意。这诗意,就是使我们心灵受到触动的东西,使我们眼睛豁然开朗的东西,思想得到升华的东西,感情更为纯洁的东西,就有了诗意的灵感。这就有了心灵的颤动,思想的闪光。
曾获得第八届“冰心散文奖”的徐祯霞,以乡音为线,乡情为本的《月照长河》是抒写与赞美乡情的代表作。徐祯霞天生有着女性的敏感,很细腻,也有很多愁,在她的文章中看到了一个女性的温婉与柔和,也有着天然的生气与爽气。或许,这就是徐祯霞吧,她是大气的,且是开阔的,在生活中热爱生活,爱亲人、爱朋友、爱世界。爱着爱着,就有了她那颗悲悯而柔软的心,给这个风花雪月的世界,写下了《月照长河》这么多静美而鲜活的文字,谈人生、写家乡、记人事、说掌故——娓娓道来,皆有情致,有光芒。她在文字中散步,悠然远行,在自己的河滩上晾晒心情,裸露出了一个个光灿灿的贝壳,搁在阳光下闪闪的发亮。
徐祯霞是文化馆的职员,写作是她的职业,也是终生的事业,在她写作的跋涉行旅中,自始伏案为文,她的很多文章在全国各地的报刊屡屡面世,在商洛乃至全国的文学圈子中声名雀起。但徐祯霞却不为声誉所困,不为名利所累,在熙熙攘攘的俗流世界里,毫无牵绊挂碍的活着,在物质生活之外,向往着心灵的自由精神,并且能活得这么祥和,这么饱满,真的是不容易呢。我想,祯霞是有志向的,或许并不是那么雄心勃勃,但她所张扬的是旷世长风,让那文学的旗子飘动起来,在生命里发出文学的生气与异响。因此,看得出她有文化的品性,也有了自个艺术的活法。
我读徐祯霞的散文,咀嚼在喉,味如橄榄。若说,人生比喻成为文章,那涌动着不息的生命之流,便是好的味道!她的散文很沉静,看不出有多热闹来,静水深流,没有太多喧闹的声音。正是这般安详安逸的文字,才能给这个浮华而病虚的世界,祛除一点火气与躁气,可堪良药哩。徐祯霞的散文,总有一股暖暖的温情在富有陕南风情的乡音中涌动和跳动。乡愁是她文学作品永恒的题材。在柞水女作家笔下,柞水人、柞水话、柞风情从不缺席,无论是柞水的乡土情味、柞水人的年俗年味,还是柞人吃苦耐劳开拓创业的故事,无不在浓浓的乡情中感动着每一位读者。
《月照长河》的开篇,串起浓浓乡情。拉近了我与女作家的距离,散发出洋槐花的清香和《浆水菜》的诱惑,曾也是我熟悉和难忘的味道。那《一棵丁香树》《最后的婆婆》,还有《吹糖人的老汉》,在当今很多人浮躁喧嚣的生活状态中,一些人活在愤懑、贪婪、妒忌、烦恼、怨恨、欲望、焦虑、纷乱之中,而《月照长河》中所叙述的场景,表达和赞美的人际关系,情感世界,永远是那样温暖、平和与安详。这是一种回归初心的爱之暖。
母爱题材是女性作家的专利,更是她们驾轻就熟、精耕细作,成果丰厚的自留地。《儿子,我在等你长大》以细腻深情的笔触,抒写了在孩子成长的任何阶段从不缺失的母爱。通过儿子十八岁的生日的细节和自己的内心世界的浅唱轻吟,表达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良苦用心,无微不至。凭着一颗纯真的母爱之心“伴随孩子一起成长是磨练、是煎熬、也是幸福”,作者说出了天下所有母亲内心深处的话。巴尔扎克说:“母爱是女人心中最简单、自然、丰硕、永不衰竭的东西,就像是生命的一大要素。”徐祯霞笔下《最后的婆婆》表达出她善良质朴的本色,叫一声“妈”让婆婆脸上溢足了微笑,在她的眼里,婆婆也是妈,在婆婆最后的日子里,她给婆婆喂水,上庙里祈愿,过年发大红包,给婆婆整理容妆这些简单的、自然的细节,倾注了无私的孝敬,倾注了刻骨铭心的情感,所有的一切过程,就会显得丰硕而永不衰竭,它强大着作为儿媳如女的一种无私,真情和大爱,成为她记忆中永恒的珍宝。也鉴于此,作品才能把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当作珍珠,用爱之线串起,让平凡的往事,闪烁着母爱的光辉和光芒。
漫步在徐祯霞乡情、母爱、童年题材的散文中,如阵阵清风扑面而来,它撩动着你的思绪,催发着你的乡味和乡愁,共鸣着你对母爱的眷恋与感悟。乡情、母爱、童年,这一切,正是初心的回归,回归到那份最真诚质朴的情感。柞水本土作家徐祯霞用朴实而真切的文字,再现了她心中的山水,书写她心中的柞水人、柞水事、柞水物、柞水情,咏唱她内心深处一曲深情的柞水恋歌。
徐祯霞有姣好之样态,也有别样的风姿。因为,她的才情实在可圈可点。岁月浓淡总相宜,人间至味才清欢,我想,这才是徐祯霞的人生境界,也是她的散文境界吧。文章锦绣,一顾倾心,真才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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