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古珠城

北海日报 2018-08-21 00:00 大字

未曾去过古珠城白龙,于是某天约朋友去寻“龙”。

在北铁一级公路到白龙珍珠城的路口,我们租了一辆边三轮前往。边三轮的司机是当地人,他坦言因为新开了一条条公路,他也认不清应从哪一条道拐入古珠城了。问了几次路,七弯八拐的,终于到了白龙城。

一片一望无际的开阔地——大海在天边那头,看不见,更听不到涛声。眼前是南国海边一个极普通的村落,四周都是旱坡地,村子给木麻黄和小叶桉包围,看不见渔船,也看不见农作物,更没有与珍珠有关的景象,只看见历经风霜的白龙珍珠城遗址矗立着。

这就是汉代赫赫有名的古珠城?难道古代的城相当于当代的乡村?我居住的城市尽管离白龙城只有区区几十公里,但对白龙的了解却不比千里之外的他乡人了解得更多。小时就听说慈禧冠顶中的那颗珠王的故乡就在白龙,现在中国天然海水珠最大最重量级的一颗珠王也来自白龙。自秦朝始,历代君主帝皇都专遣官员来监管珠城,每年要征收数百斛南珠。但此行最想了解的是:白龙如今还孕育珍珠吗?

曾经的文明的湮没,留下的踪影何处觅?我站在村边新建的红亭前的草地上,亭子建得有点潦草,几块赑屃驮着的古碑阴刻文字迹模糊,亭子不远处就是一座三十余米长的赭色仿古城墙,是多年前为国际珍珠节而建的。

我问一帮正在追逐玩耍的乡村小孩:“你们知道古城墙在哪吗?嗯,用很多珠贝砌成的?”孩子们竟摇头说不知道。他们在当代绚丽阳光下笑得很纯真很美好,小面庞迎着透过云层的阳光,发出天然珍珠一样的光。

我们只好自己去找。犹豫着步子走进新建的城门,乡村泥沙路边杂树丛生,蜂蝶慢悠悠穿梭于野花间。我发现墙城是空的,里面黑洞洞,再仔细打量,里面有六七米宽,我斗胆地迈步入洞口,顿时一股并不新鲜的牛粪味嗖嗖冲出来,差点把我熏倒。我退却两步,看了看这个要将我拒之洞外的城墙黑洞,招呼同伴,捏鼻深入探险。感谢当代的明媚阳光,呼吸困难的我还是很快适应了洞穴里的光线,我四处张望,看见一堆堆人头高的黄泥垒在里面,走近,惊喜地发现在破烂的泥堆横截面,裸露着一片片在漆黑之中仍发光的残壳碎片。我忙叫朋友们来“验证”古贝壳。

果然,古珠城白龙的旧墙,“藏”在新建的仿古城墙腹中。洞里气味发馊,经年陈腐的气息久久不散,是不是两千多年的乌烟和瘴气在这儿沤烂成肥?现在的人要新建城墙包裹保护起来?

望着新城墙前后两端,站在黑暗中的我似乎在远古隧道里,又似乎站在一列现代高速列车里,正在这隧道里呼啸掠过。我身子不由一阵阵颤抖。但我们还是用手去抚摸了两千多年前的汉朝泥土和插入泥土里闪光的碎片。这是祖国大陆最南端的古城墙,远离中原文化中心,我们最多的只是“流放文化”,我们不能寻找秦砖汉瓦,只有这些汉朝结实的黄泥混进珍珠螺壳筑成的城墙,虽如今只剩残墙断垣,但还是能够让我感受到一点点汉文化的气息以及古代珠民血腥的体温。

感觉再待久一点就缺氧了。我们赶紧捏着鼻子钻出城洞,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汉朝的大海应该离这古城不远,汉朝遥远的涛声此刻似乎回旋在我耳畔,我仿佛看见珠民们在汉朝的官吏监视下,正围坐在古城墙根的一棵巨大榕树下开螺取珠,一颗颗滚圆硕大的南珠叮叮当当地掉落敞口瓷碗里,这才是真正的“大珠小珠落玉盘”啊!日久天长,那些珍珠螺壳堆成了一座城墙。弹指一挥间,汉代的海退落了千米之遥。我茫茫然伫立在曾经是汉代的海上,当代的黄土。或许是因为随着环境的不断改变,古珠城白龙的养珠海域不适合养珠了,才将现代珠乡“拱手”让给海岸线那头的营盘镇。听老人们说珠神已游到海那边的营盘镇了,这是烧香也唤不回的。

离开白龙珍珠古城,奔上了宽阔的一级公路。再回首白龙,不见白龙首尾,不胜慨叹:白龙一去还复返,此地再见珍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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