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主角》生命灌注的秦腔

华西都市报 2019-08-25 02:58 大字

“写作的理由有千条万条,对于我,最管用的一条就是紧紧拥抱生活这棵大树。”——陈彦

陕西是现实主义长篇小说的重镇。这片土地上滋养出路遥《平凡的世界》,陈忠实《白鹿原》,都是已经沉淀为公认经典的茅奖作品。新晋茅奖的陕西作家陈彦对这片土地也充满感恩,“《主角》的写作过程也是匍匐在那块大地上的。”

秦腔囊括了上千年的政治、经济、历史、文化、法律、民生、民俗信息,留存下来数千部剧作。写秦腔的散文不少,但用小说的形式来表现秦腔,却是比较少见的。《主角》的主角是一位名为忆秦娥的秦腔戏演员:11岁进入县剧团,50岁被民间封为“秦腔皇后”。忆秦娥的命运像过山车一样,时而冲上顶端,时而摔下深渊。很多时候,她是被各种“推手”搅着转,在反复转动中也逐渐修炼出信念,最终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除了主角,《主角》中有名有姓的人物上百个,还有许多没留下姓名的配角。陈彦说,《主角》不仅是写忆秦娥这个角儿,“我更希望通过戏剧舞台的生活去折射更加宽阔的社会生活。生活中,无处不有主角配角。希望读者能读出角儿以外的主角生活来。”

戏剧题材,对于陈彦来说,是不陌生的。他沉浸戏剧文化界多年,他当过文艺院团团长。多年的浸润、观察、体会,戏剧成为他小说的重要内容。在写《主角》时的他,往往是听着戏曲研究院排练厅里的排练声。除了《主角》,他另外两部长篇《西京故事》《装台》,以及《迟开的玫瑰》《大树西迁》等戏剧作品,也都是在秦腔的呐喊声中完成的。

陈彦喜欢秦腔,他喜欢沧桑、硬朗、周正的呐喊,他热爱里面有传统与历史、现实与未来的丰富信息。他感谢生活,感谢二十几年在文艺团体里摸爬滚打过的琐碎日子,“纵然写作有千万条的道理,我觉得最重要的道理就是永远要写自己最熟悉的部分。写作的理由有千条万条,对于我,最管用的一条就是紧紧拥抱生活这棵大树。”

陈彦从前写过小说、散文,后来转向戏剧,如今再回到小说,《主角》一举获得茅奖。陈彦感到“一种巨大的鼓舞和肯定。这次获奖激励我更加勤勉地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小说和戏剧我都会继续写,并且努力去写好”,同时作为剧作家和小说家,在两种文学体裁中转换自如,也是一种特别的本领,“对我而言,写长篇小说和舞台剧,两者是互相补充、相互需要的关系。这些年我写下《西京故事》《装台》《主角》三部长篇小说,以后也会在两种体裁中转换着写,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封面新闻记者张杰

/名家简介/

陈彦,1963年出生,陕西镇安人,一级编剧,文化部优秀专家。创作有《迟开的玫瑰》《大树西迁》《西京故事》等戏剧作品数十部,三次获“曹禺戏剧文学奖”“文华编剧奖”。出版长篇小说《西京故事》《装台》《主角》。其中《装台》获“首届吴承恩长篇小说奖”。《主角》获“第三届施耐庵长篇小说奖”。2019年8月16日,凭借作品《主角》获得第十届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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