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伴我行 □韦效基
我家虽未在秦岭中,然而将近70年的古城生活,求学,工作,成家,养老,面对的是巍巍秦岭,背靠的是滔滔渭河,这使我几乎每天醒来,推开窗户都能望见秦岭。近些年退休住进高层,一天到晚坐在阳台上看书,随时都能望见秦岭。我的前半生可以说与秦岭结下不解之缘,不知多少次上过秦岭。
一次慰问之行。那已经是65年前的事了。当时的宝成铁路尚未竣工,工人们正在日夜奋战。暑假工会组织我们参观学习,并带了学生文艺小分队慰问一线工人。没有客车,我们搭乘工程车,从指挥部来到工地现场。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有时还得换车,有时还得步行;一会儿钻山洞,一会儿过铁桥,一会儿在河这边,一会儿又到河那边。两侧的悬崖峭壁望不到顶,路基下的河道令人目眩。虽未到最深处,秦岭之雄峻,工程之艰险,已令人领略几分,我想起了李白的“难于上青天”,看到了伟大的工人们要用自己的双手,将铁路穿越秦岭。那时的机械化程度差,全靠双手双肩,下苦力的程度可想而知。那时我心想:待宝成路通车,任何人入川,都不必像陆游那样“细雨骑驴入剑门”了。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上秦岭。
多次商洛之行。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和七十年代初,我因看望野外实习师生和开门办学在洛南办“师训班”,曾多次去过商洛的商县、洛南和丹凤。每次进秦岭经过蓝关,韩愈笔下的悲壮诗句“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总会浮现在我的脑际。贬官虽有马骑,比陆游的骑驴要好些,但不平的心情,爬山的艰难,又逢大雪。相比之下,我们的交通不便又算得了什么?交通不便则为观赏沿途风景提供了方便。特别是沿丹江而下,秀丽的风景,两岸的民居,越走越接近南方的风光,令人陶醉。龙驹寨码头当年的繁荣景象还留下不少遗迹。山区平地少,种粮困难,生活艰苦,但山货丰富,如遇灾年,野生食物是山外平原人家无法相比的。
顺道辋川之行。有一年带领学生在蓝田教育实习,星期天休息,去了趟辋川。尽管那里的风景仍然很美,但王维《辋川图》的踪迹和“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田园风光已难觅。
华山之行。我虽生长在关中,也多次在华山脚下经过,但未上过华山。那次,学校组织了一次登山之旅,我作为一名工作人员得了一次难得的机会。华山之险,之雄伟,之居“五岳”之首,不亲临其境,不出几身汗,只听传说,只看《智取华山》,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身在其中”的深切体会。才40多岁的我,徒手爬上西峰,已是精疲力尽,上气不接下气,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坐在地上连话也不想说。我真敬佩那些挑山工常年四季负重而行,真是太了不起了。我站在南天门的栈道口,想起了“要寻尸首,洛南商州”的谚语,还是退了回来。奇、险、美、难、苦,这是华山留给我永远的记忆。
分水岭之行。在我晚年还能走动的日子里,几乎每年的春夏秋之季,总会和家人走进这天然“氧吧”,呼吸新鲜空气,观赏不同季节的美景。一次,从沣峪口进去,沿西万公路直奔山顶,在秦岭的“分水岭”处玩了半天。公路西侧的石崖上,镌刻着“秦岭南北分界”六个斗大的字,分外吸引游人。南来北往,路经此处者,纷纷下车留影。秦岭不仅是中国气候的南北分界,而且是长江、黄河两大水系的分水岭。我和孙女拉着手,分站石碑南北。孙女说,她站在长江流域,爷爷是黄河流域。两人各跨一步,交换位置,则交换了两大流域。太有意思了。
新闻推荐
本报讯(记者柯岩)10月20日,市政协主席高健主持召开第五十六次主席会议,审议“十四五”规划编制党派联动专题调研协商工作方...
商洛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商洛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