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十年的爱情守望
3月5日,商州区金陵寺镇杨口村,冬寒已经消退,身怀六甲的李小莉带着大儿子蛋蛋在路边玩耍。1600公里开外,辽宁省葫芦岛市绥中县,海风依旧凛冽,杨东辉裹着棉衣,照常执行部队分配的任务。他们是一家3口,却长年分隔两地,这是他们各自最为寻常的一天。
“最近,蛋蛋老是给他爸打电话,嚷着要买玩具。”李小莉看着4岁的儿子说,距离丈夫上次回家,已经有大半年了,儿子想念爸爸时,只能打电话、发视频,可是部队有严格的纪律规定,电话经常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更多的时候,李小莉和儿子都是在电话线的另一侧,苦苦等候。
当初,李小莉并不是没有想到异地夫妻的难处,他们结婚时,杨东辉已经参军5年了,因为身肩重任,未来仍要继续在部队待下去,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
新婚刚过,杨东辉就赶回了部队,李小莉联系他,却很少能联系得上,往往是一两天之后才把电话回过来,李小莉怨他,他却认真地给她讲部队的规定,聊天时,也绝口不谈具体的工作,只知道是机械维修技师,感觉十分神秘,李小莉决定借去部队探亲的名义,看看丈夫到底一天在做什么。
那是2013年的春天,李小莉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找到杨东辉的部队,匆匆安置下来,却又不见了丈夫的身影。住了一段时间后,她总算对丈夫的生活有了些许了解,杨东辉经常清晨5点起床,半夜12点回来,每天不管多晚都坚持写工作日志,除了岗位工作,培训新兵,经常上级一声命令,就立马行动,他说,这是部队铁的纪律。
海边的风,一年四季都在刮,伴随着阴郁的潮湿,地板上潮得能看见水,床上的被褥能捏出水,“屋里潮得受不了。”李小莉皱着眉,这样形容。杨东辉成天在露天工作,关节处时常酸疼,弯腰时间久了也很难受,这些他以前都没有对李小莉说过。
李小莉似乎对杨东辉的工作有了更多的理解,尽管部队有保密制度,很多事情她无从得知,但她愿意和丈夫一起,保守这些机密。
其实,李小莉可以长期随丈夫在部队生活,但她不得不考虑很多:公公有高血压,身边不能缺人照顾,家里还有农活,等着她去做……唯一一次去部队探亲,是她和丈夫相处最久的一次,也是记忆里最幸福的时光,此后每年,他们就像牛郎织女一样,遥遥相望,只在每年一次的探亲假上相见,从2017年至今,杨东辉已经连续2年没有回家过年了,他错过了儿子的出生,错过了妻子的生日,错过了对家人最珍贵的陪伴。
平时有事,李小莉尽量不给丈夫说,朴实的她认为,离得远,说了多一个人担心却帮不上忙,不如不说。她默默承担起原本属于两个人的责任。
第一次怀孕后期,李小莉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她一个人忐忑不安地去医院保胎,直到确认没事了,才给丈夫发消息报了平安。
蛋蛋刚生下来时,经常生病住院,百天不到,李小莉就抱着他去医院打针、吃药,落下了很多月子病。有一次,蛋蛋发了2天低烧,送到医院又烧了3天,李小莉每晚抱着儿子,操心得睡不着觉,等儿子好些了,她却趴在床沿睡着了,因为太累,医生怎么喊都喊不醒。
最严重的一次,蛋蛋因为肺炎被送到市中心医院,医生看孩子喘得很厉害,让家属赶紧往西安儿童医院转,见情况这么严重,李小莉害怕了,她再也承受不起任何闪失。这一次,失去了主心骨的她,疯了似的给丈夫打了一天电话,却一直没有打通,后来通过领导才联系上他。杨东辉知道了很着急,但他当时还在执行任务,实在赶不回来。李小莉哭着恳求医生,说自己一个人,没法带娃转院,医生才勉强接收。在医院住了10多天,李小莉的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落,母乳也给吓没了,整个人精神恍惚,问啥都不知道。对于她来说,一个人死撑的精神之苦远比物质的贫寒更难熬。
采访时,杨东辉恰巧给家里发来了视频,他感慨地说,自己的工作特殊,顾得了部队顾不住家里,工作上的苦和累他不怕,就是感觉愧对家里。在他心里,一直有个结,就是妻子怀孕摔倒那次,他没能在身边陪伴,儿子的每一次生日,他都没在身边,说到这里,杨东辉红了眼睛。他顿了顿,下定决心似的说:“生老大时,我不在旁边,这次已经计划好了,生老二时一定要赶回来!”
军嫂,一个响亮的名字,一个光荣的称谓,一个甜蜜的称呼。一声“军嫂”,道出了多少的辛酸与泪水,一句“让你受苦了”包含了多少的感激与奉献。在李小莉的全力支持下,杨东辉在部队多次立功受奖,先后荣立二等功1次,三等功多次,荣获全军优秀士官人才奖二等奖。李小莉支持丈夫献身国防、立志军营的先进事迹,被区人武部、区妇联授予“好军嫂”荣誉称号,受到邻里乡亲们的交口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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