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上人物】公孙贺
汉武帝和他的臣子雕像(右一为公孙贺)
公孙贺(?―前92年),字子叔,北地郡义渠(今甘肃宁县)人,汉武帝时期将领。
公孙贺出身将门之家。他的父亲公孙浑邪(公孙昆邪)于汉景帝时期担任典属国、陇西太守之职。汉景帝前元三年(前154年)吴楚七国之乱爆发,公孙浑邪参与平叛并建有功勋。汉景帝前元六年(前151年)四月,封赏击吴楚有功者五人,公孙浑邪被封为平曲侯。汉景帝七年(前150年)四月,景帝立胶东王刘彻为太子。其后,年少的公孙贺因多次从军有功且为平曲侯子之故选为太子舍人。
汉武帝即位后,太子舍人公孙贺被武帝擢升为九卿之位的太仆一职,掌管天子出行的车舆马匹。汉武帝建元三年(前138年),卫夫人(卫子夫)盛宠,武帝提拔其弟卫青为建章监,加侍中,赏赐给卫家的赏金在数日之间累积至千金之多。虽此,武帝犹觉不够,后又诏公孙贺娶卫夫人的姐姐卫孺(卫君孺)为妻。公孙贺也由此更加为武帝所宠,以太仆出任轻车将军,驻守马邑。
西汉初年,匈奴不断入侵边境。元光二年(前133年),汉武帝派遣李广、公孙贺率主力隐蔽在马邑,伏击匈奴军队,虽然此次计划未能实现,但从此拉开了西汉王朝对匈奴战争的序幕。元朔六年(前123年),汉武帝发动了河西战役,派大将军卫青率10万大军出征,公孙贺以车骑将军随军进攻高阙等地,因功封南峁侯。元朔四年(前125年),汉武帝发动了漠北战役,公孙贺以左将军再度随大将军从定襄出塞,却无功而返,失去侯爵。元封六年(前105年),公孙贺以浮沮将军从五原出塞2000里,仍无战功。此后,公孙贺离开军队。于太初二年(前103年),代石庆为相,封葛绎侯。
“出将入相”,本来是封建社会中许多读圣贤书、习孙吴策的士子们梦寐以求的愿望。但是,“少为骑士,从军数有功”的公孙贺,接到这一诏令后,却悲惧交集,伏地大哭,坚不受印。班固在《汉书·公孙贺传》中,生动细致地记叙了这一故事:初,贺引拜为丞相,不受印绶,顿首涕泣,曰:“臣本边鄙,以鞍马骑射为官,材诚不任宰相。”上与左右见贺悲哀,感动下泣,曰:“扶起丞相!”贺不肯起,上乃起去,贺不得拜。出,左右问其故,贺曰:“主上贤明,臣不足以称,恐负重责,从是殆矣。”
从上文看出公孙贺闻拜相而愁惧的神态,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公孙贺为什么因拜相生惧、生悲、坚辞不受呢?这绝不是公孙贺自觉无功、无德、无能,不愿受、不敢受。其实他心里清楚:皇帝不是念他的功劳,或看重他的德才,真正选他为相的原因是夫人君孺是卫皇后的姐姐。靠这层裙带关系,自己具备“亲近、可靠、顺从”这六个字。妻贵而夫荣,丞相的印绶就自然交给了公孙贺。不仅于此,“贺子敬声代贺为太仆,父子并居公卿位”。
公孙贺不得已拜相后,曾与人说:“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恩绝。”后来,事实印证了公孙贺这句话。
果然,正像公孙贺所料,不久,汉武帝又宠爱上了王夫人、李夫人,特别是生了一个男孩的“钩弋夫人”,这预示着卫皇后和太子从此危矣。这时,年近古稀的汉武帝非常迷信,四处寻找“不死之药”。他最怕有人利用神鬼、“巫蛊”暗害自己,经常疑神疑鬼,于是他重用江充,随时督察举劾贵戚、近臣。
汉武帝征和元年(前92年),公孙贺的儿子被人揭发,盛怒之下,汉武帝也把公孙贺投入狱中,派江充办案。江充摸透了汉武帝的心思,为了除去“钩弋夫人”的争宠对手卫皇后一派,把公孙贺父子定为死罪,将其全家族诛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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