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的澡堂 ◆韩津淮
三十多年前,洗澡是老百姓的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每到周末上午,人们便开始向澡堂集结。那时我们这个城市的澡堂不是很多,东、中、西区分别有大众澡堂、新华池、高升园、日升巷澡堂、人民浴池、胜利浴池、搬运澡堂等,还有一个专门供女同志洗澡的浴池叫“三八浴池”。我常去的澡堂是“大众澡堂”。这是一间有两层楼的澡堂,那个年代楼房不多,澡堂能有两层楼可见它的生意非常火。尤其是冬天,洗澡不是件容易的事,一开门便要排队,排队的人经常排到门外的人行道上。那时澡票分甲乙丙三种,甲等一毛四、乙等一毛,丙等七分,我们常洗的就是一毛钱的乙等坐。这里是一个大的房间,门口挂着一个厚厚的棉布帘,里面有几十张躺椅,旁边是一个放衣服的带桌子的柜子,浴客的衣服也都随意放在上面。那时人大都没什么钱,也不怕小偷。洗浴是用一块门帘遮挡着的,进入浴池,随着氤氲的雾气一股澡堂特有的气味迎面扑来。大池子里像下饺子一样全是人,一个挨着一个,小池边坐着的人用毛巾蘸着热水烫脚,一副享受的样子,池子边有几张木床,那是给搓背的人用的,当时我们这“三行”人员大都是扬州人,搓背、砸背、修脚的技术特别好,可惜那时俺只是个穷学生,无钱享受,只有羡慕的份。
那时浴池里的水除了一大早开门时是清的,无论有多少人洗一天就这一池子水,不到半天功夫,池子的水就变了颜色。如果到了下午或是晚上去洗澡,水的颜色都发暗了。就这种水仍挡不住人们洗澡的热情,只有人脏水,没有水脏人,这就是当年人们的理念。
从池子里上来,服务员热情地给你递上一条热腾腾的毛巾,休息大厅里,“啪啪”的敲背声彼此起伏,卖萝卜、花生和五香干的小贩提着篮子来回吆喝。刚从池里面上来,来个水萝卜就着花生吃那叫一个得劲。那时我们还是小孩子除了澡票钱,便身无分文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大人们在享用,心中暗自发誓,等我有钱了,一定要在澡堂买几个大萝卜,就着花生好好吃一下,还要外加一毛钱的五香干。
“服务员,加点水。”浴客不停地吆喝,“来了,稍等。”服务员随口应和着,拎着手中的茶壶在休息大厅来回穿梭,手中的嘴壶对着浴客的茶杯一提一收,一条细龙直入杯中滴水不漏,动作娴熟麻利。“服务员,换个热毛巾。”“接着!”伴随着浴客与服务员对话,一条热乎乎的毛巾如同白鸽一般飞越到浴客手中,那叫一个准,也算是澡堂的一大奇观。时光在嘈杂声中流逝,喝足了茶过足了烟瘾的浴客们开始起身穿衣回家了,走到大堂门口的镜前对着镜子,拿起挂在镜旁的“万人梳”梳理后,整理下衣服,然后神清气爽,心满意足地离去。
现在,曾经的老澡堂大多关门歇业。昔日人声鼎沸的大众澡堂现在已成为过去。如今,街上到处都是洗浴中心、洗浴广场、洗浴城的招牌,可见词语的变化总是与时代发展、与社会生活的步伐紧密相关的。谁又能想到,“澡堂”这个通俗易懂的名词,竟会被演化出那么多的名堂。尽管随着时间的流逝,“澡堂”已经老去,被人们封存在记忆里了,但是我心中仍遏止不住地想念着老去的“澡堂”,怀念那简单、安静、淳朴的日子。
作者单位:蚌医一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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