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历史深层的迷雾 大型灯盏头剧《大唐名相》漫谈
灯盏头剧是甘肃省灵台县独有的地方剧种，有五百多年的历史。在长期演出过程中，灯盏头音乐不断戏剧化，形成了自己特有的板式、曲牌和音乐特色，角色行当齐全，演出剧目与秦腔剧目类同。灯盏头剧因其鲜明的特色和其在戏剧史上的重要地位，被列为甘肃省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近日，甘肃省文化厅召开研讨会，为中国作家协会、戏剧家协会、戏剧文学学会会员牛勃创编的大型灯盏头历史剧《大唐名相》剧本集体把脉。
说到唐朝灭亡的原因，大多人会归结为藩镇割据、宦官专权、牛李党争等。牛即牛僧孺，李即李德裕。党争竟成为大唐王朝灭亡的原因之一，这牛僧孺和李德裕该有多大的能耐。
《大唐名相》的主人公就是牛僧孺。牛勃的创作不是为牛僧孺“正名”或树碑立传，他将牛僧孺放在晚唐这样一个大厦将倾，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时代背景下，撩开历史深层的迷雾，寻找“这样一个人”在“那样一个”特殊历史阶段中的心灵轨迹，党争，他们究竟为谁而争，争的又是什么？
牛僧孺（780-848）唐安定鹑觚（今甘肃灵台）人，字思黯。唐贞元进士。元和三年（808），因指斥时政而不用。穆宗初，以库部郎中知制诰，徙御史中丞相，清冤狱，惩贪腐，擢户部侍郎，以廉得赏。长庆三年（823），以本官同平章事迁中书侍郎。敬宗立，出为鄂州刺史、武昌节度使，修城垣，除积弊。大和四年（830），还任兵部尚书、同平章事。后罢相，出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度副大使。开成初，为东都留守，后出为山南东道节度使。武宗时，累贬循州长史。
宣宗立，还为太子少师。其思想主张扬“人道”，抑“天道”，“兴衰由人”，反对“不务为政而务称天命”，批判阴骘果报之说。著小说《玄怪录》十卷。
身历八帝，两度拜相，特别是作为“牛李党争”核心人物，历史上，对牛僧孺既不乏微词，更颇多赞语。《大唐名相》的可贵之处就在于牛勃不囿于历史，透过乱象捕捉牛僧孺最本质的东西。在藩镇割据、宦官专权、皇帝昏庸，甚至坐山观虎斗时，不论是牛僧孺，还是李德裕，身在其中的煎熬与挣扎可想而知。作为深受儒学浸洇的封建士大夫，他们上不想负皇恩，下不愿负黎民，因集团“利益”，又使他们不得不精心保护自己的圈子，亦公亦私，亦忠亦奸，即使他们斗得不可开交，争得两败俱伤，有一点值得肯定，就是他们都在用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来维系和延续王朝的统治，可悲的是正是这种方式和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又加快了王朝分崩离析的节奏。《大唐名相》中，牛勃总能抓住牛僧孺作为一介孤臣的矛盾心理，写他在进退之间的选择之难，“罢镇回京吾无怨，最怜百姓秋衣单。抬头眺望南飞雁，代问襄州百姓可饱暖。”“在庙堂官场倾轧身心累，求外放矛盾远离也难安。心忧国事常无寐，孤灯夜雨坐天阑。进亦难，退亦难，抬头望天天高远。”面对失意遭贬的李德裕，他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幸灾乐祸，反倒心心相惜，推心置腹，“同朝为官几十年，峥嵘岁月不一般。你和我最知大唐痼疾在何处，各找良方疗疾顽。你有你心上苦中苦，我有我腹中难上难。藩镇坐大割据一方难掉尾，宦官秉政狐假虎威势熏天。圣上朝令夕改少主见，不时只作壁上观。你和我身处险境遭沉浮，眼望苍天天高远。今天在京城，明日谪岭南。出出进进进进出出，跟头一个接着一个翻。身历八帝两出相，多少深壑与天堑。同僚嫉妒身荣显有谁知我暑天常作三九寒。苦苦苦，难难难，一叶扁舟挽狂澜。不怕人为鱼腹食，最忧浪来扁舟翻。一片痴情谁可悯啊，李大人，身在宦海我只能心当蜡烛燃。几时心尽光逝去，随风几缕悠悠烟。”这是剧中牛僧孺的核心唱段，由此，我们不难看出一个忠臣、一个孤臣在风雨飘摇中的挣扎和煎熬。
牛勃深谙戏剧创作之道，《大唐名相》不仅写人，更写人物内心尖锐激烈的矛盾冲突。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可对真正的忠臣来说，“处高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处则忧其君。”牛勃笔下的牛僧孺，又何曾不是一个遍体鳞伤，头破血流，却又无法“独善其身”的人？牛僧孺如此，作为对立面的李德裕又何曾不是如此？唯此，牛僧孺才真实，才生动，他不仅在历史中活着，也在舞台上活着。
研讨会上，专家学者们给予《大唐名相》很高的评价，认为是一部能够代表甘肃戏剧创作水平的好戏，相信经过进一步修改打磨，必将成为一部成功的作品。近年来，灵台县委、县政府致力于历史文化资源的开发研究，继戏曲、电影《皇甫谧》取得巨大成功之后，他们又推出灵台历史人物牛僧孺，这种立足地方历史文化资源，助推经济社会全面发展的眼光让人敬佩。灯盏头剧是甘肃省十大地方剧种之一，灯盏头剧《大唐名相》的上演，对助推这个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保护传承和向国家级层次迈进，必将起到积极作用。保护不是空谈，没有载体的保护才是空谈。
剧本剧本，一剧之本，好在有牛勃的《大唐名相》这个成功的剧本，一切憧憬便皆有可能。让我们拭目以待《大唐名相》和该剧带给灵台新的光彩。
□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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