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深写母亲
□李小燕
2018年的一天晚上,母亲因白内障住进了平凉市人民医院。当时恰好是周末,手术约定在下周星期二,为了让母亲住得更舒服些,我接母亲回平凉自己家里住。
到家后母亲洗完脚,就上床休息了,我也简单洗漱一下就紧挨着母亲躺下了。母亲因为患甲亢多年,乏困瞌睡多,我和母亲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不一会儿就传来母亲均匀的鼾声。望着黑暗中窗外锅炉上时明时暗的火星,我思绪的骏马一下子飞奔到很久以前……
记得大儿子两岁那年,我带儿子回到邵寨老家。老家院子里靠近大门口有一棵大核桃树,每逢夏季,核桃树枝繁叶茂,在那像是一把大伞支起的荫凉下,母亲会用木板搭一张简易的床铺,上面铺一片凉席。勤快的母亲把院内菜园打理得翠绿迷人,未曾有一根杂草,整个院落干净整洁,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中午的时候,我和儿子还有侄子东东一块在核桃树下的凉席上午休,别提有多舒心了。到晌午时分,竟然发现母亲用那台闲置已久的饸饹床子压出劲道可口的饸饹面。惊喜之余,我一边轻嗅着那怡人的、欲罢不能的芳香,一边帮母亲浇上炒好的胡萝卜和豆角菜,上面再放上些肉丝,散点芝麻盐,这样一碗清汤饸饹就做好了。我搬一个小饭桌在核桃树下,孩子们叽叽喳喳小鸟一般地欢叫着围拢过来,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欢乐的笑声回荡在院子上空……
父亲在灵台县运输公司上班,很少回家,家务全落到母亲身上。每到割麦时节,母亲就会早早起床,把前一天晚上磨好的镰刀带上,拉上架子车到几里路远的地里去割麦子。母亲说,早上太阳不毒不辣,干活有劲,不磨人。我在家里除了照顾妹妹外,把母亲前一天晚上发酵好的面烙成白花花的小圆饼,再切些黄瓜片在碟子里拌好,把饼子连同黄瓜碟一起装在一个小竹筐内,上面盖一块白毛巾,然后戴上那顶有些发黄的草帽,领上妹妹给母亲送午饭——麦地离家太远,母亲为了赶时间割麦子,中午吃饭不回家。我一边走一边美滋滋地想,今天烙得饼子火候掌握得不错,上色均匀,母亲见了肯定会夸我做得好……不知不觉我们就到了麦地边,母亲见我们来了,把两个捆好的麦子竖起来放着遮太阳,放倒一个麦捆让我和妹妹坐着,母亲则紧挨我坐着,一边吃一边说:“我娃手巧得很,饼子擀得圆得很,比妈烙得好……”,听着母亲的“溢美之言”,我心里惬意极了!此时田野里闷热,偶尔微风吹过,撩拨着母亲凌乱的头发,我看见母亲好多白发在阳光下很扎眼。
母亲白天忙农活,晚上还要在煤油灯下为我们姐妹几个纳鞋垫。那时家里穷,母亲总会把大姐穿过的衣服经过自己精心改制然后让我穿。记得有一次上体育课,我参加赛跑,放开胳膊用力一跑,经母亲改制的衣服在胳肢窝破了一个洞,班里一个男同学当面嘲笑我,我回家把衣服脱了,向母亲发了一通火就早早睡了。那次母亲哭了,第二天早上醒来不见母亲,我破了的衣服已缝好放在枕边……
往事如烟,过去的陈年往事如今已成为抹不去的记忆。如今,我因为工作忙,回家次数少了,每次回家也是来去匆匆,通常是头一天回,第二天给母亲留些钱就匆匆启程返回了。这次专门让店员守店,自己腾出时间陪母亲看病。周二那一天,母亲白内障手术做得很顺利,到第三天大夫说母亲可以出院了,一周后到市医院复查后,我就带着母亲回到崇信家里。母亲有些虚弱,吃完就躺床上了,我一忙完就坐在母亲床边。想着母亲以前乌黑发亮的长发如今成为花白稀疏的短发,昔日炯炯有神的眼睛如今已陷成眼窝,以前腿脚勤快到现在走几步路就要休息很久,摸着母亲骨瘦如柴的手,有谁曾想在好多年前为儿女撑起一片宁静祥和的天空,此时的我黯然神伤……
在崇信家里小住一周后我带母亲去平凉专院门诊部进行了二次复查。搀着母亲走出专院门诊部,我扶母亲坐在门诊部门前的石阶上坐下,我去住院部帮母亲取药,等我火急火燎跑下楼时,看见母亲正蹒跚着向我走来。当时风大,走路脚步不稳,加之母亲羸弱,我跑过去一把扶住母亲,眼睛早已蓄满了泪水。和母亲在就近的餐馆吃过后,母亲不放心家里,急着让我联系回灵台的车。母亲怕耽搁我上班,执意要一个人坐车回去,我无奈只好把执拗的母亲送到车站。离发车前,我摸着母亲的手,看着载着母亲的车缓缓驶出站台,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母亲的爱像高山那样伟岸,像大海那样深沉;可更多时候母亲的爱就像涓涓细流一样,静静地流淌,无声地滋润我,感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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