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故事刚开始
□思妤
转眼之间,已进入2022年3月。时常想起前不久飘然而至的那一场雪,这可是很久未见的情景,大家都在圈里嗮着雪中娱乐的得意。有些遗憾的是市区没有雪,只有雨。然而,就是这一场春雨,同样让我积攒了多日的心情萌生出一丝喜悦。
赶上休息日,撑伞雨中漫步。得闲来一熟识的咖啡屋闲坐,与之时常在车窗相逢,如此亲近,今年却是初次。
咖啡馆临着街市,显著招牌已无影踪,刻在记忆里的那句话像有画外音:我不在家,就在咖啡馆,我不在咖啡馆,就在去咖啡馆的路上。窗内静谧幽暗,几乎看不到客人,窗外即是蒙蒙细雨,车流滚滚。我喜欢这样的时刻,望着附近的高楼大厦,任思绪翻飞。
这座城市承载着普通人的日常和踏实的理想。新春的彩灯还没有及时取下,广场周围原来的几家银行位置已被服装专卖店悄悄取代,随之增加的是熟悉的药店,还有天天摆着花篮的金店,白天的中心广场已经落寞得行人稀少,风光不在。
车站广告宣传栏里标明着“三个圈层”的奋斗希望,我在心里说:读书是我的生活方式。遥想门前一树月季,几朵蓓蕾,等候人间的第一场春风。雨滴敲窗,有一种春日迟迟的空气,我尚未闻到。但已见过迎春花开满路边的堡坎,怒放的攀枝花被诗人们提前写在本子上。
服务生送来一杯柠檬水,一份茶单,并没有问我需要什么,她看到了桌子上的书,轻手轻脚回到吧台。我突然喜欢她的善解人意,停了一会儿招手点了一壶南山,足够我消遣半日光阴。我喜欢咖啡是在念高中时,为了功课需要熬夜,年岁渐长后停止饮用,怕伤胃,今日重新再喝一杯,也是因为这样一场不可多得的雨天。
我已不是文艺青年,却始终没有停止过浪漫。我总是在文字里寻找纯粹的人生,在一个人的独处里回想过往。
二楼转角书架上,摆放了一些时尚之书和小清新作品。翻了几页,熟悉的感觉,不读也罢。它们已经不入我眼,人一成熟就开始挑剔和审慎,不愿意浪费时间在可有可无的事情上。
晴天,夏日,来此喝茶的人很多,皆是营营扰扰,高谈阔论。我因不喜环境喧哗,与友相聚时总是些许敷衍。但一个人时,偶尔心血来潮,会早上店家营业时就推门而入,坐至中午点一客快餐,食毕离开。
很感动于这个咖啡馆的存在,二十多年了,估计换了几茬老板和员工,风格上有些改动,价格,花样上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但保留着那种幽幽的气息,推开门,关上门,似乎都可以想起蔡琴的老歌“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思绪,我微微有点不快,是快递到了,几句应答后我挂断电话,刚才的遐想被迫中止,一时不能集中精力,顿觉索然寡味。杯里的咖啡已见底。
坐在窗边,看窗外的细雨如织,许自己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又将书页翻过,细读几段文字,默诵两遍,内心充实怡然。我总是设想着书中的人物走出来,停在不远处看我,看我看他们的经历唏嘘长叹,看作者笔下如何编排那些曲折离奇的故事,让他们劫后重生。
窗外,光影浮动,似幻亦真。广场上,不断有人往来,步履缓缓,公交车按时来了又去。虽说都是过客,却让我在这一刻又爱上小城并心存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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