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 归 来

攀枝花日报 2020-08-28 06:52 大字

□周鞍民

“攀枝花这个地方夏天不热,冬天不冷,安逸得很,过来耍嘛……”每次往老家打电话,爸妈总是热情地邀请亲朋好友来攀枝花玩。

老爸生于1938年,祖籍南充蓬安,1966年“四零公司”到南充招工(由于保密原因,攀钢的前身对外叫“四零公司”),有初中文化的老爸立马就被相中,招到机修厂当工人,随即直接从老家出发安排到鞍山钢铁厂去代培。代培那几年,老爸说,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可回到渡口(现攀枝花市)一看,老爸傻眼了。浑浊的江水,满山遍野的火箭草,低矮简陋的席棚子,把人烤得浑身冒油的毒太阳,其环境不说比鞍山,就是比起乡下老家也差了十万八千里。刚到渡口那段时间,太阳刚爬上山头,老爸的鼻血就哗哗往下流。好不容易昂着头,用纸堵,用冷水拍止住后,只要稍微一动弹,又流了下来。有时,一天要流好几次。这一天几次的流鼻血把老爸折腾得四肢无力,头晕眼花,在那段走路就“打偏偏”的日子里,老爸曾无数次的想临阵脱逃,回老家务农。

都说环境影响人,造就人,这话还真不错。当老爸看到身边来自全国各地的建设者们,凭着对党对人民的无限忠诚,抛家舍业,在艰苦卓绝的条件下,战天斗地,迎难而上,大干特干时,他为自己打退堂鼓的念头而羞愧。老爸四处向人打听偏方,希望能解决流鼻血的问题。不知是偏方管用了,还是时间长了逐渐适应了恶劣气候,在咬牙坚持了三个月后,老爸居然能在密地机修厂木型车间正常上班了。

老爸说,虽然那个时候人人都在立足岗位,全心全意地搞建设,可在夜静人深的时候,两地分居的他们却总是扳着手指头算过年的日子,一年一度的探亲假成了他们那代人最盼望的日子。都说相思的时间总是很长,相守的时间总是很短。每当回到家乡休完探亲假要回单位上班时,老爸总一步三回头的望着倚在家门的妻儿老小,久久不愿离去。

1987年,攀钢为了照顾第一代身体有病的建设者们,特意颁布了病退政策。有着严重贫血,且有高血压的老爸让身材瘦弱的我来顶了班,自己告别了奋斗21年的工作岗位,回到了原籍。

老爸本以为落叶归根后,日子肯定过得特爽,没想到,离开成天忙着抢生产、抢任务的工作岗位后,整天无所事事的老爸心里一下子变得没着没落了,干什么事总是提不起劲。

在老家别别扭扭过了几年后,1993年,回家探亲的我见老爸整天心气不爽,便劝老两口干脆到攀枝花来生活。曾经到攀枝花探过一次亲的妈妈一听这建议,立马就反对:“那个地方,不但出门就爬坡,而且处处都是光秃秃的,连个荫凉的地方都没有,简直都要把人晒死了,不去!”“妈,攀枝花现在气候好多了,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以后会更好,现在正在建二滩水电站,听说建好后,气候比昆明还要好……”任我如何劝说,妈妈就是不愿到攀枝花来养老。

1999年底,我儿子快出生了,为了照顾我妻子坐月子,我打电话让妈妈来攀枝花。听妈妈后来讲,当时她千万个不情愿,可儿媳妇正需要人手,她只好硬着头皮带了两身换洗的衣物急匆匆来了攀枝花。这一来,妈妈立马感受到了攀枝花的冬日暖阳。“安逸哟,一点都不冷,我感觉比昆明你小姨那个地方还巴适些!”

忽一天,妈妈对我说:“这里气候真的不错,特别适合我们老人养老,干脆你打电话让你老爸也来攀枝花嘛,以后我们老两口就在这里落叶归根了……”2000年底,阔别攀枝花13年的老爸终于“雁归来”。回到攀枝花的老爸当天便不管不顾一个人跑到木型车间去转了一大圈,回家后,直嚷嚷叫我陪他喝两杯。看老爸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一大家子的人全都跟着笑了。

斗转星移。攀枝花这座全国唯一以花命名的城市,从工矿基地到钒钛之都,从不毛之地到阳光花城,从穷山恶水到康养胜地,其间的巨大变化,是攀枝花人五十多年来艰苦奋斗、永攀高峰的不朽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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