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永远的攀枝花

攀枝花日报 2020-08-07 06:31 大字

三块石头架口锅。□刘思连

1965年建市以后,攀枝花开始载入中国城市建设的史册,也开始了攀枝花市自身建设和发展史的书写。攀枝花初期规划为特区,后定为省辖市,幅员面积7440.398平方公里,城市核心区域54平方公里。睹物忆往,我仿佛又回到了那火热的年代,回到那激情的岁月。

攀枝花的一切都是从零开始的。

当年的大渡口还是一个野兽出没的荒坡,被称为渡口滩。由于连年野火烧山,山上的树木非常稀少,放眼望去全是光秃秃的山。唯有倒锥草(似野麦的草,果实似锥子倒着往人的衣服里扎)年复一年生长着,遍布每个大小山头。冬天,倒锥草枯死,远远望去似草木不生,十分荒凉,走近了却是一米多深的枯草坡,连人都钻不进去。

攀枝花的建设就是在这样的起跑线上开始了“零”的起步。

也许新一代的攀枝花人在现在舒适、安逸的生活环境中,早已淡忘或者并没有见到席棚都市的原貌。其实早期的攀枝花是一座用席棚子建起来的城市。当年走进攀枝花市区,放眼望去不是高楼大厦,而是遍地的席棚子。

席棚子是攀枝花初期建设的一大特色,也是攀枝花人艰苦创业、无私奉献精神的见证。它曾是老一辈攀枝花人最好的居所,伴随它们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也孕育了新一代的攀枝花人。

初期的攀枝花除了新建正规厂房和分片区的几个大型商场(如大渡口、宝鼎、东风、瓜子坪商场)可见到砖木、砖砼及预制吊装的建筑外,职工住宿几乎都是席棚子。就连市人民医院(现市中心医院)派遣赴矿山施救的医疗队手术室,其屋顶也是用席棚盖的。十九冶建设公司的会议中心——“大工棚”也是用席子和纤维板建起来的。如果这个大工棚未被拆除的话,它将是现今最好的三线建设历史见证。

席棚虽然简陋,但在当时攀枝花人眼里却是个宝贝。因为条件有限,住席棚子也没有宽敞的,要是谁住得宽敞一点,将会引来同伴羡慕的目光。1970年以前,弄弄坪职工宿舍就是一个席棚子的大世界。初期,一间席棚子还得住双层,里面的空间除了公共过道以外,上下两铺各一张单人床。有趣的是,逢年过节或喜庆之日,乡亲好友造访,住上铺的同志在两床之间架一块木板,就可以交杯换盏,高空饮酒作乐。住下铺的同志搬口箱子往过道一放就是最好的餐桌。

住席棚子的危险因素也非常多,比如抽烟的同志一个烟头就可能引起一场火灾。火是席棚子的头号敌人,一旦失火,就是火烧连营,无法挽救。不少职工辛辛苦苦挣来的一点财物,也因火而被烧得一干二净。一位年近九旬的老中医,曾挽救了不少晚期肝腹水患者的生命,几十年的家当却在一次火灾中荡然无存。同时,他行医几十年写下的几大捆心得笔录,也在一时之间化为灰烬,令人十分心痛。

攀枝花山高谷深,地无三里平,注定了攀枝花的开发建设离不开石头。特别是建市初期,在挖掘机械只有推土机,运输工具只有解放大卡和装载2.5吨的解放翻斗,排土能力严重落后的情况下,攀枝花的早期建设只能依山傍水,就地形而建。

闻名于世的“弄弄坪”,如果离开了毛石挡墙和护坡,恐怕在当年的条件下也不是那么好“弄平”的。不知有人数过没有,2.5平方公里的“弄弄坪”到底有多少条用毛石砌成的挡墙和护坡?

砌石,是攀枝花建设的第二大投资项目,凡是动土兴建都必须是毛石先行。在成都搞建设,碎石、豆石(即黄豆大小的石子,是桥梁建设专用石料)需外购,而毛石就是废石。在攀枝花搞建设,“三石”都是宝,且自产自销。丰富的石头资源为攀枝花建设提供了丰厚的基础。

渡口大桥和密地桥的桥头都是用毛石砌成的代表作。特别是密地桥的南北两头,原来都有一条大沟,只有一条单行道那样宽的公路通过密地桥。在上世纪70年代末,砌了一条几米高的小挡墙拦住大沟,形成了一个小菜市。到上世纪80年代末,再经拓宽,修了一堵大挡墙,才有密地南北今天的繁华景象。

早期的攀枝花建设,可谓是全民总动员,机构工作人员每星期上6天班,星期天上午还要从事半天采石劳动。很少从事重体力劳动的东北老太太(随夫入攀的城镇人口)也组成“五七”连投入采石队伍中。在砌五道河一道长超过100米、高近10米的挡墙中,“五七”连的老太太站在木梯上采用传花接龙的方式,把每块石头传递到几米高的挡墙上。攀枝花的每一道挡墙不仅洒满了建筑工人的汗水,也浸润着家属的汗水。

一道挡墙一栋楼,两道护坡一条路。这就是攀枝花早期建设的一个特色。毛石挡墙和毛石护坡遍及攀枝花城市建设的每个角落,凡修路造桥、修房建厂都离不开毛石。在当年锚杆支护技术还没有大量应用的情况下,离开了砌石,攀枝花建设将一事无成。

攀枝花建设走过了风风雨雨的55年,英雄的攀枝花人用自己的智慧和无私的奉献精神在荒山野岭垒起了一座现代化新城。我坚信,未来的攀枝花必将更加火红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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