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异国流浪到家园守望

四川日报 2021-11-05 05:39 大字

——蒋林熊猫系列小说小议

□杨不易

作家蒋林的《熊猫王》推出了第二部《荒野的守望》,也是他熊猫系列小说的第三部。在我看来,这正是其“熊猫宇宙”初步构建的标志。从《熊猫明历险记》,到两部《熊猫王》,无论是故事的连续性,还是精神内核上,都是一脉相承并不断升华的。

大熊猫,作为在地球生活超过800万年的隐居者,突然被文明高度发达的人类发现,他们之间该如何相处?

最新出版的《熊猫王:荒野的守望》,讲了一个更温暖的故事。虽然在各国盗猎者的追逼之下,大熊猫群退居到了更隐蔽的大象林,但曾经的英国盗猎者威廉姆斯,带着漂亮的女儿安琪,以及一颗忏悔而温柔的心,和丁默生,还有他收留的孤儿王杰一起,成了大熊猫的守护者。

这个转变,来源于被女儿纯真善良的感化,更来源于为伦敦市民撑起希望天空的大熊猫“明”。所以这个“熊猫王”的故事并不是独立的,而是《熊猫明历险记》的延续,甚至也不仅是故事的延续,更是精神的延续。三部小说,呈现了大熊猫被人类发现以后的命运走向,及彼此间的情感变化。

盗猎,是大熊猫生存史上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它们在被追逐围捕中惶惶不可终日,无力自保。熊猫明和它被抓捕的小伙伴就是这场盗猎游戏中的牺牲者。

所以,熊猫明固然是二战阴霾下伦敦市民的精神图腾,但它本身的命运是悲惨的。作为一只无忧无虑生活在原始森林中的大熊猫,它是早期被外国人盗猎的幸存者之一,历经磨难漂洋过海才被迫“定居”英国。

谁来阻止这些改变大熊猫生存环境,甚至足以改变地球生物多样化的疯狂盗猎者?谁来保护它们?这其实是我们在为《熊猫明历险记》传奇故事惊叹时,理应发出的疑问。蒋林试图用《熊猫王》系列小说来回应读者。于是,有了丁默生和贝贝、欢欢的故事。

在《熊猫王》第一部里,多个国家的盗猎者组团追捕大熊猫,可以说是那个时代外国人对大熊猫疯狂盗猎的再现。利欲熏心,对大自然和珍稀动物毫无敬畏和爱护之心,他们几乎也是索取无度的某些人类的写照。而从小就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丁默生,和与世无争的大熊猫,有着类似的心境和情感,他们相依为命,彼此守望。丁默生和他的伙伴们,还有机警的大熊猫们,最终赶走了盗猎者,获得了暂时的宁静。

而第二部《荒野的守望》的故事,更具隐喻性。威廉姆斯和他的女儿,来自在二战中与法西斯斗争取得胜利的英国,田中秀幸和吴冰,代表着在侵略战争中投降的日本。在被战争笼罩的阴霾中,伦敦市民从乐观的熊猫明那里得到鼓舞,从来不放弃希望,最终坚持到了阳光普照的日子。而田中秀幸也试图盗猎一只大熊猫,给陷在投降的悲哀空气中的日本人,带来精神上的鼓舞。可是,乐观和希望,从来都是因为正义才得到坚守。非正义者的失败,是理所当然的,怎么可能在善良纯真的大熊猫身上,寻找精神上的安慰和找补?所以,田中秀幸和吴冰,最终必将得到失败和应有的惩罚。而善良的人类和大熊猫,才是真正可以相互慰藉,彼此守望的。

三部“熊猫小说”,虽然故事传奇,但文字和情节上毫无耸人听闻之感,保持了简洁、朴素和温柔,娓娓道来间自有一份纯粹的力量。从恶劣盗猎到倾力保护,从异国流浪到家园守望,从狂热崇拜到和谐相处,从熊猫明到贝贝、欢欢,从丁默生到王杰、安琪,蒋林的“熊猫宇宙”,其实是人类和大熊猫之间,代代相传的缘分、责任和爱,更是从彼此防备到和谐共生的大自然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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