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生物学犯罪学家:研究暴力罪犯的大脑和身体是怎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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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的一天,当我在赫尔监狱工作时,遇到了第一个谋杀者。作为一个神经生物学犯罪学家,我工作的一部分是研究暴力罪犯的大脑和身体,在一个下午,我认识了安迪·马赫,这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黑帮成员,他枪杀了他的对手——克里斯托弗·马蒂·约翰斯通,还把尸体扔到了兰开夏郡湖。
你在监狱里遇到的大多数人都不是特别高兴,因此我对马埃尔的彬彬有礼和健谈感到惊讶:他以一种彬彬有礼的“你先请”的姿态让我进了监狱长的办公室,并立刻让我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从那以后,为了更好地理解是什么驱使这样一个有礼貌的人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行为,我研究了几十个杀人犯。我的研究成果让一些人读起来很不舒服:在很多情况下,谋杀并不是教养失败的结果,实际上可能源于神经生物学异常。
在洛杉矶,我比较了41名杀人犯和41名普通市民的脑部扫描结果。与普通市民相比,杀人犯的大脑前额叶皮层(负责控制情绪和控制冲动行为的部分)活动较少。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强大的前额叶皮层是阻止我们在生气时动手打人的原因,就像肩上的天使能驱走魔鬼一样。如果我们的天使睡着了——就像许多暴虐的罪犯一样——魔鬼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向人们播撒邪恶的的信息,人们就会死去。
今晚在第四频道播出的纪录片《何以成为杀人犯》中,暴力的生物学起源得到了充分的证明。在这部纪录片中,我研究了几位英国知名杀人犯的大脑。以约翰·马西为例,他因1975年射杀夜总会保镖查理·希金斯而入狱43年,是英国服刑时间最长的杀人犯。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纪录片开拍当日的早餐上,当时他极其详细地解释了他是如何以及为什么去杀人。他的悔意很少,表示保镖是咎由自取的,我渴望能从大脑扫描结果中找出他是否感到内疚的生理解释。我很快发现,约翰的脑岛——大脑皮层中负责同理心和情感的内部区域——比想象的要小,该组织的体积比平均水平要低16%。这是有道理的:约翰曾涉及大量的银行抢劫和谋杀案,如果约翰能够理解银行里受害者们的感受的话,那他的大脑就是非常健康的。
安东尼·鲍威尔因1993年的一场帮派谋杀而入狱21年。他的海马体——大脑中负责学习和记忆的部分——只占平均水平的10%。他的右杏仁核——主要负责恐惧情绪——也萎缩了,他的静息心率仅为每分钟62次,是平均水平的12%。在世界各地的文化中,较低的静息心率被视为一个人缺乏恐惧的标志。当他被置于脑部扫描仪之下时,他处于极度的低兴奋状态,甚至睡着了。
安东尼·鲍威尔于2012年结束了21年的监禁,很明显,鲍威尔生来就患有神经发育异常,这意味着他的大脑在孩童时期发育不正常。他的脑部扫描显示,他的大脑中有透明隔腔,这是一种神经学上的迹象,表明他大脑中负责情绪的区域发育不全。
当然,区分因果关系并不总是容易的。我们知道,大脑可以由环境因素塑造,我们的研究对象完全有可能在长期服刑期间出现一些大脑异常。对很多人来说,我的研究结果可能会让他们读起来很尴尬。“我小时候被人打过头,但我不是杀人犯,”人们常常愤怒地告诉我,“不是每个有小小的前额叶皮层的人到最后都会杀人。”
我只是想说,像这样的多种危险因素的致命组合会使暴力更有可能发生。把它想象成扑克牌里的同花手:就其本身而言,每张牌可能没什么用,但如果它们都在你手上,那么你就有了一手好牌。我也不是说大脑异常可以成为暴力的借口,或者拥有大脑异常就意味着法庭会对你更宽容。可悲的是,长期监禁往往是唯一可行的解决办法。
在进行我的研究时,我不是为暴力找借口,而是理解并帮助预防暴力。对大脑异常和暴力之间的联系有了更好的理解,我们可以更早地进行干预,帮助潜在的罪犯避免暴力生活。毕竟,生物学不是命运。
原文标题:What makes a murderer? I've examined dozens of killers' brains and here's what I've learnt
原文地址:https://www.telegraph.co.uk/health-fitness/mind/makes-murderer-examined-dozens-killers-brains-learnt/
原文作者:Adrian Raine
译者:你喜欢吗
来源:译言网(yeeyan.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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