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何处是归宿
□如如非
我去北京受邀观展,早听说这个新展的策展人是个海归女子,见识渊博,临行前心底已经暗暗生敬。到了展厅,这个叫云枝的女子巧笑嫣然,拉着我的手看展位,非常谦虚地说:“盼你这专家过来已经好久了,终于盼到,姐,您给出出意见,这些画挂的位置能行吗?”她用饱含诚意的眼神亮闪闪地望着我。
在观展的间隙,我与云枝一起去洗手间,云枝说让我先去,出来时她在展厅右边小院等我。从洗手间出来,我到她说的小院,是个运展品的通道,凌乱的装置摆在路边,还有一辆一辆的送展拖车。云枝呢?在一堆凌乱中间,背对着人群,抽烟。我唤她的名字,她回头,目光散漫而迷离。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烟的动作性感无比。她掐灭烟头有些摇摆地向我走来,恍惚间会误以为她刚刚飞了叶子。“走吧,如姐,我们回去。哦,对了,你不吸烟吗?”我摇摇头。云枝叹气:“我戒不了,可能是心事多。”她回眸一笑,有远超越她年龄的成熟。
中午饭间,与我熟络了的云枝主动聊她的困惑:“姐,我妈逼我嫁人,可我根本就不想找男人。我想要的灵魂相和者,这世上恐怕没有。”我说我懂,然后搬出一大堆的过来人理论:其实吧,这婚姻与感情更与灵魂不是一码事。婚姻就是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责任与义务,琐碎得紧,务实而形而下。爱情灵魂这事儿,太注重精神感受,一旦跌入婚姻里,也基本被消(得所剩无几。认清楚了,其实找个适合的差不多就嫁了吧。没什么太大的玄乎。
云枝歪下头,眼睛一眨,颇有老主意地说起理想“婚姻”:“我想找个壳,两地分居的男人,最好长年累月见不着。既然是我妈让我完成的任务,就当任务完成了好了。然后,用这个壳生一个孩子,独自把他养大,他名义上有个父亲,没有缺失感。实际上我要带他看世界。”
云枝看看瞠目结舌的我,继续说:“姐,其实我早就明白我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你知道吗?我独立得很早,在英国留学一直是我一个人,即使回南京,也与父母分开独居在外婆的老房子里。”云枝谈论这些时,云淡风轻。也许每个人的社会面孔后,都有一个不一样的自我。云枝是海归,失了很多国人的伪装,敢直言。更多人都有相望灵魂的一面,要么是隐藏,要么在红尘中蒙昧而忽略。这样的云枝,婚姻这类俗世,她有能耐处理得不俗。我深深相信。有时,一个灵魂相遇另一个灵魂,她会惊醒你所有感觉。而一个灵魂遇到一个失魂的壳子,即使人情世故毫无违和,而心,从来从来都不曾认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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