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黄河第一湾像黑云一样密集的黑牦牛黄河在四川唐克
九曲黄河第一湾
像黑云一样密集的黑牦牛
黄河在四川唐克乡的这段流程，是四川与甘肃两省的界河。河西属甘肃省，河东属四川省。发源于青海的黄河一直由西北向东南方向流动，但到了唐克，几乎折回180度进入甘肃——这个弯可不是一次转过去的：蜿蜒流转号称“九曲”，唐克因此闻名遐迩。
10月12日清晨6时，我就醒了，早早地在郎木寺镇回族老人敏叔的小院踱步，他问我睡得好吗？我没好意思说是冻醒的。这里早晚温差大，气压低，早晨起来的时候，看看我们的车，也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甲。他提了一壶热水对准引擎盖浇了上去。
7时，我们将赶早穿越甘川交界的日尔朗山隧道前往四川若尔盖县的唐克乡。
出得郎木寺镇，晨雾仍然丝丝缕缕飘动在枯黄色的草原上，只在视线尽头我们看到一列山脉绵延起伏，圆润有致。在山脉的东头，一组陡峭尖硬的黑灰色山岩横亘在天宇之中，这便是日尔朗山。穿过了黑黝黝的日尔朗山隧道，隧道那边便是四川境内了。
起伏的山像被神人用手抚平，延展开来，终于围成了个偌大的若尔盖草原。一路闭目养神的敏叔忽然来了兴致，他说：“黄河流到四川，有点像一个人心情婆烦了，去邻居家串了一个门。”
“唐克”这个普通的乡镇所以闻名天下，是因为它正位于黄河九曲第一弯的旁边。
出发之前，我查阅了手头的书籍，得知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张范畴、都爱国两位专家第一次向外界公布“黄河流经四川唐克”的事实，从此，世人渐渐知道四川也有黄河，流经唐克的这段黄河才名正言顺地出现在中国的教科书和四川版图上。
流经我们兰州市区的黄河水流平缓，赤黄如带，有人说这让兰州整个城市的性情显得粗粝奔放。
易中天在 《读城记》对兰州也有类似的意见：“中国北方的城市大抵是‘男性\’的，比如北京是威严而慈祥的父亲，西安、兰州、太原、济南、洛阳、开封，不是‘汉子\’，便是‘大哥\’。”
那么我们所要拜访的唐克境内的“黄河第一湾”，会以怎样的姿容出现呢？
有人说黄河九曲十八弯的壮观美景，因为位置原因，在甘肃的玛曲是看不到的，我们所能看到的一些照片基本都是航拍的照片，只有在四川的唐克才能清晰地看到。
唐克距西成都和兰州的距离都是五百多公里。而这段距离对于现在便捷的交通来说，也就是多半天的车程。
去唐克乡的柏油路不宽，但路况极好，公路两边一个缓坡接着一个缓坡，秋阳下赭黄色的牧草散发着温暖的气息，让人恹恹欲睡。
大约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就看到了“黄河第一湾”。在天地交界处，我们看到一段一段静谧深邃的水面，错综分布在草甸之上，彼此之间似乎并不相连。
要想领略“黄河第一湾”的全貌，自然要登高望远，正对“九曲黄河”有数座山坡。在山下有一座正在维修的已有340年历史的藏传佛教寺院——索克藏寺。
寺院背后，有一座山叫卧虎山。山坡有木板铺就的道路，上面游人攒动如蚁。这座山坡看似寻常，攀爬起来却殊为不易。敏叔说，它的海拔已经接近3800米。
“心口啊莫要这么激烈地跳，灰尘啊莫把我的眼睛挡住了……”其实又哪有什么灰尘，只有湛蓝的天宇明镜般悬在头顶，映照得身心一片澄澈。
登几步台阶，就向远方眺望一会儿，正如身边的一位拍友给同伴说的话：“每当海拔升高一米，眼前景色就重新构图一次。”
在脑海中，这一个个镜头的闪回叠加，这一段一段的水面逐渐连接在一起，像青衣在舞台上抛出的水袖丰盈生动起来。
索克藏寺在阳光下屋宇闪着金光不可逼视，它旁边是一座藏族村寨，宁静安详。再往远看，沙洲草滩之间，一脉清莹莹的黄河水，从西边款款而来，和它的支流白河交汇。似乎它也贪图这里的美景，又缓缓向北望甘肃的地界流去。
离开卧虎山，我们来到黄河和白河交汇之处的白河大桥。站在桥头看这里的水景，白河却在不经意间有了点黄河磅礴的意思，宽阔的水面竟无浪花翻涌，只在波纹之间有金色的阳光，呈现出一种巨大的感染力和至上的气派。
河边密密麻麻生长着芦苇，白茫茫的一片，那是芦花凝结的雪意。
在河湾旁，我们看到一块两米多高的石碑，石碑的正面，刻着李白“黄河之水天上来”的诗句。
大诗人估计没有来过唐克，“黄河之水天上来”自然能状得眼前的美景，但我还是觉得有点突兀，未若敏叔信守拈来的关于白河的传说更加亲切：
相传很久以前的白河，是一个温婉动人的姑娘，她化作清清的河水在唐克大草原上蜿蜒徘徊，等待着白马王子的出现。她身着云朵织成的洁白纱衣，骑着小红马，自由而舒缓地在宽阔、辽远的草原上走过，飘飞的丝巾在草地上留下了三十三道河湾，美丽的秀发形成无数的绿洲。
生长在青海冰雪之峰的黄河则是一位智勇双全的王子，他倾慕于白河女的美丽和善良，便冲破千难万险，一路南下，来迎娶白河女。他一路寻寻觅觅，终于在索克藏寺前与白河女相逢。两人一下子相拥相抱，融于一起，携手向西北而去。他们最后去了哪里，不得而知，但白河女的小红马和黄河王子的神马也两情相悦，产下的良种马后来溯流而上，回到家乡。这就是名扬中外的河曲马。
河曲马！在哪里？河曲马外观健美，奔驰尤疾，身体上遍布核桃大小的梅花状花纹，是中国的三大名马之一，也是世界九大名马家庭中重要的成员。河曲马早在唐代就已名扬天下，诗人杜甫赞誉它“行披双耳俊，风如四蹄轻”。成为历朝历代的贡马。
一路上我们的车在若尔盖上疾驰，见惯的是草原之上像黑云一般拥挤的黑牦牛，而那些放牧的汉子几乎清一色骑着摩托。马儿，似乎不再是草原的宠儿了。在敏叔的指挥下，我们开车继续向草原深处漫溯。行进了三四公里，我们终于看到路边有十几匹马组成的马群。这些河曲马仪态优美，安静自在，让人想起英国诗人特德·休斯的诗句：
它们呼吸着，一动不动。/身披着鬃毛，斜依着后腿， 一声不吭。/ 我走过去：没有一匹马喷鼻或甩头。/一个灰色的寂静世界/灰色的寂静碎片。
这个寂静的碎片使我们的唐克之行臻于完美。
文/图本报记者 刘小雷
新闻推荐
本报讯 20日出版的英国《太阳报》披露，中超贵州人和希望在今年夏天同时引进曼联后卫里奥·费迪南德和切尔西中场兰帕德，给两人的周薪将达到25万英镑，年薪折合人民币1.3亿元。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