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雷：我的创作，不疾不徐
行走中的曹雷。
□许启勇
前段时间，曹雷获得冰心散文奖的消息传来，嘉陵江畔两座城——武胜和南充——都为之沸腾。《川东周末》于6月26日在一版刊发了他获奖的消息，家乡文友都以他为傲。曹雷从武胜走出去，在南充落下根，用他自己的话说，武胜是第一故乡，南充是第二故乡。几经周折，笔者近日与曹雷在他的第一故乡武胜见了面。我们促膝而坐，对饮清茶，一边听楼下嘉陵江水缓缓而过，一边徐徐展开本次访谈。曹雷的诗人气质很浓，言谈举止间，让笔者内心一遍遍涌现“优雅”二字。曹雷同时又是豪爽的，我们的对话直来直往，毫不拖泥带水，不到半小时就已完成。此后，笔者得以更专注地观察曹雷，留下了如此印象：望之俨然，即之也温，既可为师，亦可为友。
问：在得知自己获得冰心散文奖后，您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答：欣慰，高兴。说平静如水那肯定是假话，这毕竟是对一个写作者的社会认同吧。你一直不懈怠地写着，突然某一天大家说该给你一个奖励了，就是这种瓜熟蒂落的感觉。
问：获奖之后，您的生活发生了哪些改变？答：没改变什么，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今年底我就将从工作岗位退休，此时得这个奖，无形中也是给我几十年的文学生涯画了一个还算圆满的句号。完了，一切还得回到常态，这才是真实的生活。
问：除了冰心散文奖，我知道您之前就已获奖无数，包括四川文学奖、冰心儿童图书奖等。您怎么看待写作与获奖之间的关系？
答：获奖只是对一个写作者的社会认同方
式之一，而不是唯一。获奖不能说明你的作品已完美无缺，没获奖也不说明你的作品就一无是处。优秀的写作者，没有哪个是为了获什么奖才去写作的，所以，还是不必太在乎获不获奖为好。
问：为什么会写散文诗呢？您如何看待这一文体，它究竟是散文还是诗？
答：这个话题，我在自己的散文诗集《纸上光辉》已经说过，写作散文诗，是因为它给了我日常生活的充实和淡定，给了我感受飞起来的洒脱和快慰。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一种不疾不徐的节奏态势进行创作。至于它应该归于散文还是诗歌，我还没有也不会花费太多的心思去想。作为作者，我唯一要做好的就是，给你的每一次阅读，带来心领神会的愉悦。做到这点，我已足够。
问：您如何看待当今散文诗坛现状？有哪些亟须改变和发扬的地方？
答：现在的散文诗坛，写的人众多，读的人也不少，但真正好的作品却少见，是一个泥沙俱下、鱼龙混杂的现状。改变这种现状是一个漫长而又艰巨的过程，有的垢渍还只有依靠时间的流水去冲刷和淘汰。
问：省作协主席阿来以前写诗歌，后转为写小说，并取得了成功。您有没有想过以另一种文体形式表现这个世界，譬如小说？
答：目前没有。我想，我还是把散文诗写好以后再说吧。
问：您的获奖作品《嘉陵江月令》以嘉陵江为依托，我们知道，嘉陵江流经南充也流经武胜，这两个地方，在您心中各自具有怎样的分量？
答：不明显吧。同一条母亲河串联起南充和武胜，地理上又不远，给我的哺育和历练都一样，武胜是第一故乡，南充是第二故乡。
问：能否谈谈您在武胜的经历？
答：现在回忆起来，可以说，我的文学萌芽是在武胜就破土了。我出生在沿口，尔后在烈面和中心两地完成了小学和中学学业，还在中心镇小学当了近一年的民办教师。1977年恢复高
考，才作别故乡武胜。在武胜成长的时间里，美丽的嘉陵江日日夜夜都在身边流淌，是这条江水给了我不竭的文学情怀和创作灵感。记得在中心中学读初中时，我写了一组诗，投给了当时的《诗刊》，并收到了采用通知，这对一个心怀文学梦想的少年来说，该是多大的鼓励呀！带着这个梦想，我从家乡武胜上路，一直走到今天。
问：您如何评价自己的散文诗作品，它们具有怎样的风格？
答：我对自己近些年的作品还算比较满意，能体现出探寻的方向和力度来，那就是，既有鲜明的时代烙印，又有个性十足的文学特征。
问：迄今为止，您对自己最满意的作品是哪一部？请谈谈您对这部作品的认知。
答：应该是2014年出版的《时间的低语》。这是我三十多年创作的作品的一次精选，按照写作的时间脉络分为三辑，呈现着我在创作形式和语言的渐变进程。对于散文诗的创作者和爱好者以及散文诗理论的研究者，都是一部很有价值的读本。
问：您的写作过程中，遇到过瓶颈吗？如何突破？
答：常常遇到。我解决的办法就是放下，然后认真读书、认真思考，过一段时间就会云开日出。
问：您最喜欢的作家是谁？请谈谈他（她）对您的影响。
答：印度诗人泰戈尔。初中时在中心中学偷偷接触到他，此后影响了我一生，是他让我喜欢上了写散文诗，他语言的空灵、飘逸也是我努力的方向。
问：据我所知，广安也有一些作家正在散文诗的道路上跋涉，对他们，您有什么建议吗？
答：建议算不上，有些话大家一起共勉吧。选择了要走的路，你就一直走下去，前面必有意想不到的美在等着你。人生没有多少时光给你摇摆犹豫，否则你就错过了。一方地域有一条河流灌溉，就一定会出诗人，更何况广安这里同时有两条河流相映生辉，广安定会出大诗人、好诗人。不用去找，也不要怀疑，他（她）就在你们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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