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不问前朝兴废事 洛阳闲看谷雨花

滕州日报 2013-05-15 12:43 大字

西安、北京、南京、洛阳,被并称为四大古都,在个人的旅行地图中,洛阳是其中最后一站。倒非刻意设计行程——旅行也是讲究缘分的事儿,缘分到了,双脚也就到了,与三岁时首次到南京比较起来,与洛阳的缘分是太迟了些。四月末,某一刻,突然被“谷雨花”三个字打动,于是知道,是时候去洛阳了。

花千树 文/图(滕州)

以经济发展、政治地位、社会声望来说,四大古都中,洛阳是极易被人忽略的。尽管其文明史可追溯至商周时期,但两千余年的更迭变迁,使它的辉煌被压缩为历史书中泛黄的纸页。如今,它连个省会城市都不是,除了一年一度的牡丹盛会,大多数时间都悄无声息。

但这未尝不是好事。过度开发带来的通常是破坏,而非建设。

凌晨抵达洛阳,小小的站前广场,人迹寥寥。在酒店里研究地图,被圈注起来的景点名称密密麻麻,果然是有很多故事的地方。然而窗外雨声渐起,且势头越来越猛,心知必须对这些被圈注的名址进行取舍,贪不得,且那些在遗址上复建的景点未必值得自己生出贪念。这样想便释然。

趁着雨停的间歇乘车去白马寺,出了城向东北方向,路两边没有什么风光。想象不出两千年前这里是何等模样,当时的朝廷为何会选在此处修建佛教被引入后的第一座寺庙——当然,在兴建之初,估计也想不到后世会将此寺奉为“释源”,受人膜拜。

当年是因白马驮经东来,给大汉子民带来可安心定神的佛法,故而取名白马寺。然而佛法毕竟是精神产物,不具有任何神力,信奉者、愿意修习者,自在其中得到安乐和庇佑;而不信奉者、不肯修习者,也不将其放在眼中。所以白马寺也是几经兴衰,建了毁,毁了建,现在所能看到的,与当年应该并无多少相似之处,起码,在展室里看到民国时期的白马寺照片,又小又破,全没有现在这般恢弘与得意。白马寺的展室不错,从印度二高僧以马载经来普度大汉国民开始,用精美的展板细细介绍了佛教在国内的传播、兴盛、分流等情况,堪称佛教知识大全。

雨又下得紧密起来,只能匆匆游览,连齐云塔都没能近观,后来干脆躲在游客休息室里看资料片,同时宽慰自己:看景不如听景啊。

二 

次日放晴,去龙门石窟。

一进景区,立刻头大。到处都是人,密密地,拥堵在一个又一个石窟前。个子娇小的导游介绍得声嘶力竭,脖颈上青筋暴突,脚下一刻不停地向前挤,真让人不忍心呆在她的团队里。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人流裹挟着过了好几个大石窟,来不及看,就用相机拍下来,等回去后慢慢欣赏。有时经过不知名的小窟龛,身边的人少些,就跟捡了大便宜似的,凑近了细看个究竟。而通常小窟龛里的石像相对粗糙,保护也不经心,风化得厉害,只勉强能辨认出形态,很多佛像都是缺手少腿,让人隐隐读出“他们”的无奈:石刻的菩萨也比泥塑的菩萨好不到哪里啊。

但大石窟的确是美的。佛祖、菩萨、金刚、罗汉,各居其所,各守其位,线条细腻,宝相庄严。大的造像高达数米,人立其前不及小腿;小的佛龛仅如巴掌大小,但仍一笔一画,雕工细致。让我惊叹的是莲花洞,穹顶上雕出一朵巨大莲花,在千余年前,匠人需要怎样攀爬到高处,一斧一凿地刻下啊,真是难以想象。

等终于从人堆里挤出来,过了伊阙河,来到香山下再看对面的龙门石窟,方觉其壮美。连绵近千米的崖壁,大小洞窟错落有致,尤其是大卢舍那佛,气势磅礴,面容祥和,眉目间饱含普度众生的大慈大悲情怀——据说此佛像是依武则天的面容而雕,武则天究竟是何长相我们无从得知,但依我猜测,年轻时必气盛,而渐入中晚年后,倾心佛学,未必不会变得宽厚。只可惜这样绝美的造像,现在竟是残缺的。

白居易晚年居于伊阙河东岸香山,故自号香山居士。住白园,建香山寺,过的是逍遥风雅日子。这般倚山傍水而居,彼时易,此时不易!

对于多数终年蒙着灰旧色彩的北方城市而言,浪漫简直是另一个世界的名词。然而在洛阳,却有两件千古流芳的浪漫事,一为曹植悲吟《洛神赋》,一为女皇怒贬牡丹花。

年幼时不喜欢牡丹,因其太大朵,又浓艳妖娆,颇有些咄咄逼人,反而不如路边零星的野草花,粉白娇黄惹人怜爱。而今对万事万物有了宽容之心,知道各有各的美态,各有各存在的理由,再看牡丹,就见其雍容华贵之美了。

在神话故事和奇闻异志类小说中,牡丹是常客。吕洞宾戏黑牡丹,聊斋里的花妖葛巾等等,究其因,大约是它艳得有妖气,易惹蜂蝶,文人们就以自己那副风流肚肠来为它定性,为自己开脱。有句歌词“男人久不见莲花,开始觉着牡丹美”,句子隐含的比较意味真让人替牡丹叫冤。不过牡丹另有芳名“谷雨花”,这三个字读起来就清丽了许多。

洛阳城内有多处牡丹园。此时已是四月下旬,早开的品种已凋谢,中开的品种也过了盛放期,晚开的还正含苞。几经衡量,选择了位于城北的国际牡丹园。这牡丹园原本是个培育基地,花的品种较全,游人可按照名牌上的介绍一一识别。其实这种知识的掌握也没有太多意义,所以更多人只是随意在园中游走,看白色、粉色、红色、紫色、白中透粉的,红得泛紫的,大团大团的花簇,独立的,并蒂的,姿态各异,大饱眼福。而见到名满天下的姚黄及含苞的绿牡丹更是意外之喜了。

登封距洛阳不远,顺道去访少林。

“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来到嵩山脚下,这首《牧羊曲》便盘桓脑中。三十余年前的歌了,词曲皆简朴优美,总会不经意地就跳出人的喉咙。

或许是武僧救唐王的故事对人影响太深,或许是“天下第一名刹”的名号太响,总之,少林寺给我的感觉是相当霸气。半山腰里铺开的一大片,有晨钟暮鼓,听梵音缭绕;有习武僧众,皆雄姿英发;有土地万亩,可采药种茶……简直是理想的避世之所。怎奈游人太多,远远地还能看见七重殿阁,红墙金顶,高低一字儿排开,走近了就只能被淹在人群中,看各个旅行社的小彩旗在眼前晃。少林寺建于北魏,盛于隋唐,明清时更得朝廷格外看重,康熙帝御笔亲书了“少林寺”挂于门额。独到了民国初年,被军阀一把火烧了四十多天,大伤元气。原来的殿宇多数被烧毁,复建后,外观虽威严大气,但总让人感觉怅惘。记不清哪一重院内,看见一株在火中得以幸存的大树,半边树干已烧成炭黑色枯木,而紧抱着的另一半树干却依然蓬勃着发出新绿,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的生命力,也或者,是因有佛法庇佑?

一直向山里走去是塔林。二百多座墓塔不规则地散布着,土黄色,三五七层不等,这是根据塔主生前的地位而建,而我却有了小小疑惑——佛家不是一向主张众生平等么?怎么连修行者都有尊卑之分。且佛主说“无色无相无我”,留这些墓塔又有何用?可见大部分人只是修习,虽有成绩,却难开悟。

现任住持释永信能不能称得上高僧我不敢妄评,但他的确是难得的经营人才。导游引领游客去品禅茶,进入室内,蒲团上盘腿而坐,一位面容慈祥的大和尚耐心指点如何静心品茗,声音温和有力,像从四面把你包裹起来——虽明知这是卖茶的前戏,却仍甘心情愿不拒绝。这样的营销比起那些攀认老乡的把戏要高明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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